姬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浑身不得劲。

接着她看向事情的源头,像是反应过来似的,顺手就将它丢到床角,而后晃晃手:“我扔了。”

“现在朕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她望向平映,莫名被人吼一通,不耐烦再掩饰情绪,只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说说看,朕怎么就不知悔改了。”

平映已恢复平静,然眸色依旧惊疑不定,听其言后犹豫开口:“你……不是想刺杀主上?”

刺杀巫浔?姬愉腾地一下坐起,忍了半晌,依旧觉得荒谬难忍,不禁吼道:“我有病啊,我刺杀他!”

她指着巫浔,继续吼:“你看看他那么高大的身材,再看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而且他武艺那么高强,我能刺杀地了他?!”

平映离她极近,被她这么一通吼的气势惊到,所以声音不自觉地弱下去:“……不能。”

他抹了把满脸的唾沫,自知理亏,很快认错道:“陛下恕罪。”顿了片刻,还是不禁补充:“因陛下此前有此行为,虽未成功……微臣一时心急,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姬愉自然不会与他计较,且这是巫浔的人,她一个傀儡,也没有计较的本事。

她不在意平映的冤枉,注意力全在那句“此前有此行为”,原来女帝曾意图刺杀巫浔,姬愉不知是否该佩服她的勇气。然而此刻多想无益,原女帝已死,她占了人家的身躯,同样也就该承担责任。

背锅侠此时麻木而无奈。想明白后姬愉无力摆手:“算了,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说来说去,现在锅是她的。

等两人之间的纠纷结束,姬愉才发现好像没听巫浔开过口。

而且看他刚才微冷的气息,难道也以为她要刺杀他?

姬愉目光向他挪去,没在原来的位置看见他,眸光一转,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坐到凳子上,轻阖着眸子,长睫垂下,面容沉静,似在闭目养神。

这心态,这气质,还担心有人刺杀?怕是刀到眼前,他眼睛都不带抬的,随手就能把刀给挑飞。

似察觉到姬愉的目光,他缓缓抬了眼皮,漠然地看她一眼,然后转眸又阖上了。

过了片刻,他才终于在姬愉一眨不眨地凝视中睁开双眸,望着前方淡声道:“陛下好生歇息。明日朝会,臣…为你备份大礼。”

说完,他的嘴角竟露出一点儿细微的弧度,转瞬即逝。

哦~大礼……

姬愉懒懒点头,然后顿住,霍然抬首望去。

大礼?!朝会?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

第二日清晨,天未亮全,睡得正酣的姬愉就被宫女唤起。

她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妆台,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直到宫女说:“陛下,好了。”

她才揉揉眼睛,睁开一双惺忪的双眼,等视线完全清明,便正对上镜子中一张玉颜。

桃腮杏眼,皓齿红唇,五官模样与她现世生得分毫不差,只除了那莹白的肌肤,褪去她原来的苍白,健康的光泽透出无限的生机,宛如生温的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