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愉缓缓点头,然后眸含期待:“当然记得,在哪儿呢?给朕瞅瞅。”

“就在臣身后。”他微一侧身,她就见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

姬愉摸摸下巴,这粽子是谁?

大概是她眼神太过迷茫,让一旁的平映有些看不下去,便轻声提醒道:“刺客。”

刺客……姬愉下意识地想喊救驾。当然,她还没失去理智。

她点头,顺手撩起帘子瞅那粽子一眼。确认是那人,绑成这样显些没认出来。

看完后,她才回眸笑言:“爱卿给朕送这个干嘛,难道是想让朕打他一顿出气?”

很接近了。巫浔点头。

“还真是。”姬愉自语,接着她高声唤道:“行,给朕拿条鞭子来,让朕出出气。”

然没人动弹,因让巫浔抬手制止,他回身从平映身侧抽出那把长剑,然后递给姬愉:“用这个。”

姬愉一脸茫然地看着这剑:“用这个打人?”

接着她抬手摸了下剑身,喃喃:“不知用刀背砸人痛不痛?”

用刀背砸人?巫浔轻皱眉,不明白这是什么脑回路。

“否。”他沉声:“请陛下发挥它的真正作用。”

剑的真正作用是什么?剑的作用……?剑……还能是什么?!姬愉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让朕杀人!”

“然。”巫浔的眉头终于松开,他将剑前推一寸。

姬愉却未接,因她脑子已然乱成杂草。

那夜若不是得巫浔相救,她大概已是刀下亡魂。她不是以德报怨之人,此人死不足惜。

但如何能杀人,她如何能杀人,试问一个在法治社会生存了二十来年的人,该如何抛弃自己的道德底线,该如何突破心理界限,狠下心来杀人。

姬愉做不到,至少现在的姬愉还不能做到。

于是她缓缓摇头,声音轻却坚定:“不!”

说完,她看着他的脸色,以为他会生气,但其实没有。他依旧很平静,这次连眉都未皱,好似姬愉给得是肯定的答案,而非拒绝。

他只是看着手中剑,良久低声沉吟,声音仅入两人耳:“陛下曾欲弑臣,今日何故心慈?”

“慈者可成不得大事。”

言下之意,你连我都弑得,又怎对伤你之人手软。他像是真心不解,并没有借机敲打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