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虎杖乖巧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和体内的诅咒沟通,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上去却有些失望,“烧相说距离太远了,详细的位置可能不太行,只有方向……以及,他说,兄长们现在呆的地方有些……”

“有些?”

“非常熟悉的感觉。”少年歪头想了想,“就那种,好像回到母亲的腹中,之类的,我很难转述啦,他就一直在说好怀念好怀念什么的,毕竟是小孩子,词汇量不太够。”

“……母亲的……”夏油杰思考了一下,转头看向灰原,“九相图最初被发现的地方在哪里?我知道它们的制造者是当时的咒术界叛徒加茂宪伦,但他既然要做那种禁忌的实验,肯定有个稳固的藏身地点吧?”

灰原有些发愣,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得去查一下卷宗,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种陈年旧事关心的人也不多。”

咒灵操使轻轻哼了一声,“你最好祈祷卷宗还在。”

“咦?”

当时灰原还不太明白夏油杰为什么会那么说,但等他去了资料室,结果却发现卷宗被加茂家带走并封存之后,他马上醒悟过来,九相图和手指并不是‘顺便’被带走的。或者说,只是前来伏击天元的时候‘顺便’了一下而已,实际上,就算没有伏击事件,他们可能也早有计划要带走那些咒物,只是还没有到特别为此谋划的时机而已。

“夏油先生,现在要怎么办?我觉得加茂家应该不会同意向咒高开放那些卷宗。”灰原苦笑着说道,“毕竟弄丢咒具是东京这边的责任。”

而加茂家和东京负责人五条的关系,非常之差。

虽然禅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或者说,咒术界御三家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好过。

“其实卷宗看不到也没所谓。”出乎灰原预料的,咒灵操使看上去一点也不焦急,“毕竟……策划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在薨星宫里呢。”他一脸无辜地说道,“之前是我们没有发现她的计划,所以才被她巧妙地回避了过去,但现在既然知道了问题,当着天元大人的面直接问不就好了。”

夏油杰笑着说道,“难道她还能当着天元的面撒谎吗?”

第75章 番外

撒谎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有着知性女性外表的诅咒师甚至用颇为赞许的目光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年轻咒术师们。

“真亏你们能发现啊,虽然我被抓到之后,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情。”她不以为意地说道,“当初为了遮掩还费了不少功夫,想想还有点可惜呢……”

不管是咒灵操使还是灰原,都忍不住用某种一言难尽的神色看着她。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用仿佛炫耀一样的态度交代得那么彻底啊?

灰原暂且不论,夏油杰其实还挺想试试拷问的,但自称为‘香织’的诅咒师实在太过合作了,导致咒高半点手段都用不出来。或者说她自从被天元抓到之后,跳反合作的程度之夸张,简直让人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是真的跟天元针锋相对了近千年,还是被天元派去诅咒师方卧底的人才……

反正最惨的肯定是跟她合作过的诅咒师们,别说曾经那些成功隐瞒起来的罪行,连安全屋和洗钱的渠道,甚至隐蔽的资产都被展示得一清二楚,就算逃过咒术界的追杀,想要重新开始也没了本钱,彻底回归到一穷二白的年代。

无论如何,‘香织’过度合作总归算是件好事,他们很快摸清楚了逃走的冰咒师可能会躲藏的地方——就在诅咒师过去曾长久栖身的土地,宫城县。

也是她身为‘加茂宪伦’的时期,创造出九相图的所在。

当虎杖说他的老家就在宫城的仙台之后,咒灵操使看着他的眼神很有些意料之中,难怪五条之前会特地去见天元,就为了让最古老的咒术师直接对‘香织’下束缚,禁止她靠近自己的新学生,毕竟上一个有这种待遇的对象可是夏油杰。

最初咒灵操使以为虎杖跟他一样具备相当稀有的术式,因为普通的咒术师可不够格被‘香织’放在眼里,想想她之前的目标,要么是不死的天元,要么是六眼的五条,禅院的十影都没被她关注过,更别提直接被盗窃了血脉做出特级咒物的加茂了,赤血操术对她而言,还比不上具备咒力的女性和受肉咒灵之间诞生的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咒胎’更有吸引力,即便成功做出九相图之后,她又把成果随意地抛弃了。

对诅咒师‘香织’来说,位于咒术界顶点的御三家和盘子上的菜肴似乎也没太大区别,只要她想要取用,随时可以轻易地摆布他们。

不过考虑到虎杖之前只是普通人,目前能展现的术式也是体内属于烧相的赤血操术,因此虎杖会受关注,多半还有别的缘故,但五条很少对别人的私事说三道四,偶尔分享八卦也是大家都知道的那种,所以咒灵操使没有去询问的打算,而他也不太想去找‘香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