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出的快乐让他费解。
她会和路边的野猫说话,还想抱它,差点就被野猫挠了脸;她也会蹦起来替打羽毛球的小朋友拿掉在树上的羽毛球,尽管跳得太高,她一头撞在了树上,眼冒金星,但她还是笑眯眯地拿到了羽毛球。
“喏,给你们,再掉到树上还可以找我哦。”
“谢谢姐姐。”
别人的一句感谢似乎值得她抛头颅洒热血,他猜她喜欢被别人感谢,她爱着这种虚荣。但很快发现,她的好心,并不是每次都能得到感谢,比如分了一半烤面包给地铁口的流浪汉,却被对方索要钱财。
但她无所谓,依然笑眯眯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是就不给你。
最后到晚上了,她在学校门口停下了脚步,绕了一圈,又来到了公园。
他心想,学校果然还是她的心结。
她坐在秋千上,晃着两条长腿,将秋千荡得很高。荡累了,她躺在地上,手里举着一朵野花。
“今年能交到朋友——”她揪掉一片花瓣。
“今年不能交到朋友——”她又揪掉一片花瓣。
“今年能交到朋友——”
“今年不能交到朋友——”
“今年能交到朋友。”
她闭上了嘴。
因为花杆上只剩下了最后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