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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处境和小时候初遇太宰时很像,又有些不同。以前是我不断地试图和他搭话,现在换成了他来打扰我。

“清溪酱,我来替你算命吧。”太宰装模作样地翻起了一本算命的书,“把右手伸出来。”

“……你可真够无聊的。”我把右手递给了他。

“诶,生命线怎么会跟我一样短呢?”

我从书本里抬头瞥了他一眼:“我说了这玩意不准的。”

太宰的指甲轻轻刮过我的手掌心,痒痒的。

“清溪酱以前很相信这些的。”

“你也知道说那是以前。”

那真的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我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算命的书,企图在只言片语里寻找一点长命百岁的证据。

不止是这种迷信的书,墙壁上一整排的正字,每一笔,都在记录着我的每一个天亮,意味着我又熬过了一天。

小时候我经常唾弃自己的无能为力和贪生怕死,我用那些慷慨就义的英雄事迹来激励自己,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无惧生死的人,但我又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留恋。

太宰埋怨冬天看不到樱花,夏天打不了雪仗,春天吃不到枫叶天妇罗,秋天又看不到小青蛙。

我却觉得一年四季都很好。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诗人雪莱说的话,对冬天是充满了不喜欢啊。冬天也有它独有的迷人之处呐。

小时候的太宰总是冷眼旁观我的丑态,在我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时不时语言嘲讽一下。

嘲讽我命短,提醒我欧尔麦特和幸村都不会看上我,挖苦我被世界抛弃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