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定王监国元年九月初九,广州南关天字号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布衣角巾、长剑铜锤的原儒。
虽然所有的原儒打扮都差不多,但是和他们打了几个月交道的广州人,已经能从细节上分辨出这个儒到底有多大了?
首先,原儒们头上的那一帕角巾的颜色不同,高级的儒都头戴黄色角巾喜欢给人起绰号的广州人们管他们叫“黄巾儒”。而普通的原儒们头上戴着的角巾是红色的,广府人管他们叫“红头儒”。
而今而出现在天字号码头上的,则是一片“黄头巾”,似乎整个广州城的黄巾儒都来了。
其次,原儒们的服色也出现了变化,虽然都是身着布衣。但是高级的原儒都穿大红布衣这是红衣大儒啊!而普通的原儒则穿黑衣或浅红布衣。其中穿黑衣的原儒要么是学生,要么是公吏。而穿浅红布衣的则多是战士,广府人民亲切的称呼他们为“砍人儒”。
第三个不同,则是普通的原儒只有长剑铜锤,而“黄巾儒”们从七月份开始,就陆续配发了佛山生产的燧发手枪。这些燧发手枪是照着朱和墭从大东方号上抢到的英制燧发枪仿造的,不过质量不怎么过关,总是打不着火。不过朱和墭还是花钱把它们买下,配发给了“黄巾儒”们摆摆样子。
高仿不易,也会遇到许多技术难关,所以在初期的时候需要扶持一下,不能一棍子打死。
而在扶持的同时,朱和墭也准备让已经迁到广州来的“南厂”开炉炼铁,从底层开始一步步的摸索冶金技术——虽然化工和冶金这两个行业有不少相通的地方,但终究是隔行如隔山啊!所以朱和墭掌握的那么一点冶金方面的知识,最多也就搞点地条钢,是很难一下支撑起一间拥有完成工艺流程的全流程作坊铁厂的,需要一点点的摸索。
除了全流程作坊铁厂需要一点点摸索,打造燧发枪乃至线膛燧发枪的工艺更需要工匠们在朱和墭的指导下进行摸索之外,北厂的酒、糖、香水,西厂的火硝,内厂的火药,以及支撑起朱和墭“圣人”身份的大蒜素的生产,朱和墭也不能不管他可是这几间工厂的“总工”啊!
另外,还有天南道法学堂、黄埔军学堂和天王宫少年堂这三所“重点学堂”需要朱和墭投入大量的精力,才能一点一点的支楞起来。
最后,军队和地方政权的建设,朱和墭也得跟进。
虽然诸葛三和父子、郭有德、于二爷、白孝文、大波玲这些人都还比较得力。但是哪儿哪儿都还离不开朱和墭,所以他这些日子忙得都快飞起来了,连自己的“小秘兼老师”的贝佳馨还有“女仆兼护士”的苍井都没机会下嘴儿。倒不是缺那点牵手的时间,而是没有时间操办一下这两位也是有身份的女孩子,一个是郑经的表妹,一个“苍井联队长”的女儿,也不能没名没分的就“牵了”,怎么都得有个纳妾之礼吧?
就这点事儿,朱和墭都只能一推再推,直到现在还没得空。
而就是忙成这样的朱和墭,今儿却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带着手下的一大堆“黄巾儒”站在广州天字号码头上等着几条大型鸟船慢悠悠的靠岸。
这几条大鸟船可是有来头的,是从邱辉控制的达濠港开过来的,其中一条鸟船上乘坐的正是大明监国定王朱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