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四溅。

上次听到同款声音还是在苏格兰逃离当日,只是这一次,用的是货真价实的子弹,血也是货真价实的血。

当然,我的手也没有抖。

一枪击中肩膀,一枪击中大腿,看腿上那个出血量有可能伤到了动脉,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看是被谁偷袭,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不过附近这么多警察,一条街之外就有医院,肯定不至于让人死了。

我对那个兜帽人是杀人犯炸|弹魔还是恐怖散播者毫无兴趣,当务之急是确认波本的情况。他看起来已经陷入昏迷,我刚担心地伸出手去探他的颈侧,手还没碰到皮肤就被一把抓住,闪着寒光的手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了我的手腕上。

……嗯?

嗯?!!!

等、等一下,这个进展不太对吧!

“喂!你这是恩将仇报啊!”我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波本心里大呼上当,而他已然睁开的双眼一片清明,“我可是刚救了你一命诶!”

将手铐另一端拷在自己手腕上的波本费力地撑着身体坐起来,因痛苦而剧烈地喘息着:“你是谁?”

这样的波本实在很容易激起施虐爱好者的邪念,气息不稳声音嘶哑,还被手铐剥夺了行动力——可惜现在受制的人是我。

不对,等等——刚才时间紧急我没来得及戴口罩,现在正露着一张和茗荷蜜柑一模一样的脸——

诶?那我不如将计就计?

“我是梅洛啊,波本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蹲在地上晃了晃自己被束缚的手腕,气恼地瞪他,“快点把我放开,我扶你下去,你得去医院。”

淡金发的男人却不为所动,他一边慢吞吞地起身,拖著作为挂件的我去查看已经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兜帽人的情况,拿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枪和兜帽人身上的电子设备,然后开始给他紧急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