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见了库拉索。

波本作为还没有暴露身份的卧底，早在进入这栋建筑时就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只留下景光为我带路。

银色长发的女人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不过就算这么说，上次我见到她也已经是好几年以前的事，那时候苏格兰还“活着”。

看见我的时候，她似乎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有点嘲讽地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

“成为线人是苏格兰死去的晚上，正式给公安帮忙是在莱伊死去之后，这么说有点像是推卸责任，但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全都是拜朗姆所赐。”

“苏格兰还活着？”

“就在外边，当时我和莱伊演了场戏给波本看。”我指了指审讯室外间的方向，接着指了指右边，“朗姆本人在那边，听说fbi和i6正一起跟他谈人生，一会儿就轮到我去了。”

女人沉默了几秒：“继续。”

“你对组织的忠心应该跟我差不多吧，不干就会死，但其实很想活下去。直白地说，我们需要你脑中的所有记忆，作为交换，你能获得新生。现在你有选择的机会，不考虑一下弃暗投明吗？”

离开审讯室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这与库拉索无关，是因为我马上就要去跟朗姆对峙。根据景光的说法，即便见到“死而复生”的赤井秀一和赤井玛丽，他都没表现出多少惊讶，似乎曾推演出所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

“那你们说，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败在我手里？”

景光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刚从朗姆的审讯室出来的两个赤井表情都很复杂。

莱伊摘掉了一直以来的伪装，大约是最近只见过冲矢昴，现在换成他原来的脸，我只觉得气场凌厉。可和我对上视线时，那双幽绿的眼睛却温柔得让我心里一颤。

好像获得了一些力量。

“初次见面——”

我推门而入，门在我身后自动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