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爷!”

他像往常一样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端着张楚的午饭就往那边走。

过去之后,他也没有借机趾高气昂的叭啦叭啦上一通,说些诸如“这是谁谁谁施舍给你们的”,“你们要一辈子记得谁谁谁的好”之类的话语。

而是笑吟吟的将那一包馒头,亲手分发到树荫下每一个孩子们手里。

他这种做派,无疑是令张楚十分舒服的。

老话说,衣莫如新,人莫如故。

骡子跟了他这么久,对他的心思,当真揣摩得比他自己都还要清晰。

张楚将自己食物分给那些流民。

不是想收买人心……这里人都没有多少,他收买空气吗?

他这么做,只因为他想这么做。

这么做,能让他心安理得。

用一餐饭来换心安理得,这一笔账怎么算都是大大的划算!

有时候张楚自己解剖自己的内心,都会产生一个疑问: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为所欲为”?

张楚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

因为人本来就是善恶交杂的矛盾体。

就好比他打心底不愿接管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并为此多次腹谤将这个重担压到他肩头的乌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