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鸿烨只当他是在思考眼下战局的破局之法,自不会怪罪,径直说道:“我记得,张将军昔年曾主持过锦天府的防务,以一万四千训练不足的新军,扛住了两万北蛮凶骑攻城三天三夜,想来,张将军对守城之道,应当极有心得,不知当前局势,张将军有何可以教我?”

霍鸿烨笑吟吟地说道,姿态放得极低,确是真心求教。

张楚笑了笑,“您可真客气……那一战,和眼前这一战没有任何可比性。”

“那一战中,我手下的一万四千人中,有三千城卫军、四千组建不过半个月的厢军,还有四千我四联帮的弟兄,三千刚刚征招起来的民夫。”

“其中近一大半人,都是才放下锄头和爬犁的农民和苦力,他们都是被我逼着上城墙守城的。”

霍鸿烨心头大为惊讶。

以他的地位、身份,能知道张楚以一万四千人硬扛住两万北蛮凶骑攻城的战局,都还得益于昔年张楚百骑劫营造成的轰动效应。

指望他能清楚的知道昔年张楚是带什么兵卒守住了锦天府,可就太难为他了。

“兵力悬殊如此大,那张将军又是如何守住锦天府的呢?”

张楚稍稍一回忆,便道:“原因很多,但主要功劳,其实不在我身上,而是在那两万北蛮凶骑的统帅身上。”

“其一,当时攻城的两万北蛮人,全是骑兵,并且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云梯、投石车一概没有,爬墙都只依靠铁索。”

“其二,那两万北蛮凶骑的统帅,指挥极其粗糙,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攻击意图,我能借助城墙之利,提前发现他们的进攻意图,提前派兵支援。”

“其三,感谢他们的狂妄自大,敢将军营扎在离城五里之内,我一次夜袭,就干掉了他们好几千人。”

说起来,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如今张楚回忆起来,却还宛如昨日。

唾液中都似乎又分泌出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哈哈哈……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