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明君,平日里善待宫人,厚待嫔妃,礼贤下士,接过先皇手中的基业开创了这太平盛世,只不过有一点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也无人提及,于心然倒是再清楚不过,皇上他十分好女色。

皇帝原在闭目养神,一手捏着眉心,皇室宗亲各个长得眉目俊朗,皇帝尤甚。他闭着眼时,于心然一直觉着他的眉眼轮廓像有些她从前去庙里拜过的神佛模样,明知他性情温和,她却依旧觉得不敢过于亲近。

走到御案前,皇帝正好睁眼,“爱妃来了。”

“臣妾来给皇上送糕点,皆是臣妾亲手做的。”她的笑有讨好之意,将食盒里的糕点端到皇帝面前。

皇帝却不忙着尝,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将人抱坐在腿上。于心然忙看向书房门口,见着门已经紧闭才安心。

瞥见桌上那叠秀女的画像,于心然装作不经意地问,“秀女之中,皇上可有中意之人?”

皇帝取下手上玉扳指,从碟子里拿了块糕点尝了些,咀嚼几口咽下后才道,“近日事多,朕略疲惫,还未过目,贵妃可看看可有中意的。”

于心然取了秀女画像过来翻看,“贵女们皆容貌秀丽、楚楚动人。”

腰间的手臂却是收紧了,皇帝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皆不及贵妃得朕心。”语气不是正经的语气,故意要逗弄她,后宫谁不知道皇帝最爱的是淑妃,可即使这样她还脸上也渐渐染了红晕。

翻看画像的速度加快了些,终于找到大理寺卿女儿的画像,这是父亲从宫外传话,要她务必在皇帝面前提及此女,大理寺卿是父亲党派的人。选秀不仅仅关乎后宫,更是涉及前朝党派之争。

“臣妾觉着这位妹妹长得倒是尤其出挑些。”

皇帝扫了一眼,“贵妃眼光甚佳,朕也在犹豫着是选大理寺卿之女,还是户部尚书之女,或者兵部尚书之女,三者选二。”

他这么说,于心然全然不知该如何接话,兵部尚书为皇后那一派的人,而户部尚书之女被淑妃招揽了去,两人各自为后宫两股势力之手,她都不太好得罪的。

一时茫然,皇帝的唇却已经贴到她耳边,“想朕了吗?”声音低沉暧昧使得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这话若是别人听了,只当是一句暖心之语,然而她进宫为妃跟了皇帝两年,自然知道这句别有深意。

于心然只觉得自己羊入虎口,而且还是自己上赶着的。依旧企图反抗,毕竟光天化日,便随手捡了块点心递到皇帝唇边,“臣妾亲手做的,皇上就尝一尝嘛。”

美人酥手送上的点心,皇帝从然如流地咬了一口,“爱妃只做了红豆馅的?”

这一问于心然也不知该怎么答,因为这些精致点心压根不是她亲手做的,只能假意回答,“皇上爱吃红豆馅的,臣妾就只做了红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皇帝拦腰抱了起来,于心然下意识地攥住皇帝的龙袍,可是龙袍何其贵重,她怕抓皱了有连忙松开了手,这个举动不知怎么的引得皇帝心情大好,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贵妃带了糕点给朕吃,朕自然要好好回报贵妃,礼尚往来。”

话是正经话,背后的意思却是大相径庭的,于心然真的是太懂皇帝意欲何为,此刻脑子里只有八个大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待到书房内室床榻薄如蝉翼的层层幔帐垂落,于心然认命。

皇帝清心寡欲十多天了,自然没那么容易放过送上门的美人。午后日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落到幔帐上,又映照进了床榻,于心然抬手遮住眼眸,皓腕又被皇帝握住轻扯到鬓发边。

未过多久内室隔间里龙塌轻晃,婉转莺啼自幔帐之中溢出,同书房外室的寂静相互冲撞,显得格外暧昧。

结束之时,于心然哭了,身上脸上尽是绯色,她曲起腿儿姿态妖娆,尽量平躺着令呼吸渐渐平顺下来,皇帝真的太好色了,平日里看着一副清心君子的模样,在床榻之上可真是没完没了地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