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手受伤无法沐浴, 臣妾还是回自己殿里去吧?”她满怀期待地问。

子时已过, 殿外寒意彻骨,秋末的风更似是刀子。

皇帝思索片刻,视线淡淡移到于心然身上,慢条斯理地取下手上的碧玉扳指。

于心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双眸还带着点好奇。谁料想下一瞬整个人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惊慌想要去抓住些什么,右手一握痛得蹙起眉头。

“乱动什么。”皇帝沉声道。今夜的他比往常温和的模样,对她更凶了,跟没有顺好毛的老虎一般,于心然立马噤声。

皇帝抱着她进入隔壁的浴房,放下她便利落地开始解她衣裳上的盘扣,动作丝毫不带犹豫的。

她都伤成这样了,皇帝还有这心思?果然方才清理伤口时候那抚她头发的温柔都是假象!色中饿狼依旧是色中饿狼。

被剥得只剩下一层肚兜,皇帝拉着她进浴池。

池子里装着加热过的山泉水,浸泡进去之后,冰冷又疲惫的身子顿时舒适起来。

“伤口别沾水。”皇帝提醒道。

于心然只能听话地举高了手腕,这姿势看着还有点傻。企图拿过布巾擦拭自己身上,皇帝却先她一步拿走了布巾,沾湿后去擦她手腕上干涸的血渍。

她受宠若惊,从来都是她服侍皇帝沐浴,有生之年,皇帝居然会反过来伺候她。脑子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万万不敢说,浴房静谧至极,里有剩下偶尔一下的哗啦水声。

“受了伤就不会说吗?”皇帝道,声音温和了些。帮她擦掉了血迹又去擦她脸上。他着了里衣进的池子,于心然的视线凝固宰了他胸口,皇帝的里衣是白色的,沾了水后名贵稀有的布料变得透了些,隐约可见他精壮胸膛的轮廓。

咳,不知道为何口干舌燥起来了。

“朕问你话呢?”

于心然这才回过神,“臣妾弄坏了珊瑚,听闻这尊红珊瑚十分名贵,是进贡之物,并不敢说。”

她有个同岁的嫡妹,为侯夫人的次女,从前在家里与嫡妹一同玩耍时嫡妹不小心打坏了花厅一件名贵瓷器,侯夫人发现后反而狠狠打了她一顿,故而那珊瑚摔下来时,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叫人知道。

皇帝听后,并未再言语。

温热的泉水再加上宴会上的酒,于心然的醉意又渐渐上来了些,整个人有些困,受伤的手举着有些酸,一时迷糊放了下来。

“啧”皇帝眼明手快,握住了她的胳膊又重新托起来,于心然被这一声惊得清醒,包了纱布的掌心差一点就浸入泉水。皇帝手上用力,让她的手腕搁置到他肩膀上,脸上神色冷峻,尽是对她的嫌弃之意。

又帮她简单擦洗了一通,才拎着于心然从浴池里出来。

身上裹了毯子走出去,眼下还有一个难题,她的衣裳上都是血污不能穿了,那她就寝时穿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