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妃如何得知他想去都察院?”他熟练地从柜子里抽出翻出自己的寝衣,于心然暗自惊诧,在芙蓉轩这些琐事皇帝都是指派她来做的。

她立即将妹妹今日来宫中的事和盘托出,“皇上, 你就答应臣妾吧,御史一职他当得的。”

“做了御史便娶你妹妹?徐雁秋这般威胁人你还帮着他求情?”皇帝耐心听完后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是闲聊般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没有威胁人啊。”于心然闷闷道,皇帝看事情的方式怎么与旁人大相径庭。

“他说这话难道不是催着你来求朕?”

“只私下对臣妾妹妹说,又并非直接来臣妾跟前说,皇上怎好乱编排人呢。”

“不准。”他冷冷道,拿了寝衣去浴池,于心然一急便扯住了皇帝的袖子恳求道,“皇上!就当是臣妾求您了,臣妾这辈子就这一桩心事。”

“一桩心事?两年来你在朕这求的事还少?”皇帝一反常态地问。

从前她听从父亲的指令在皇帝面前求过不少事,可他都答应了啊。

手里攥着的布料被扯了去,皇帝径直往隔间走,“跟朕过来。”

冒着热气的山泉水将整间房间熏得云雾缭绕如仙境般,于心然也褪了外袍鞋袜步入池子,攥着布巾伺候皇帝沐浴。

“怎么不说话?”皇帝又问。

“皇上你就依了臣妾罢!”

这句话说出口后,靠在池壁上的皇帝突然扯了扯嘴角,“依了贵妃?你是什么女土匪吗?要朕依了你?”

一心急说错了话,皇帝一笑她又有些窘迫,拉住了皇帝胳膊嗫了嗫唇小声道,“皇上你就调他过去好不好嘛?”尾音拖得长长地祈求。

“不准撒娇。”皇帝听后不但没生出任何怜爱之心,反而伸出食指抵在她额头上推开她些许。泉水沾湿了他的前额的发,有水珠坠落到他坚实宽广的胸膛。

由皇室最繁琐严苛的规矩教养成的君王,偶尔的戏虐只浮于表面,骨子里刻着端正肃穆,那种立于神佛前渺小卑微之感再次向她袭来。

一直闷声到沐浴完毕。

灵兮殿中没有梳妆镜,她慢条斯理地在窗前亲手卸钗环,磨蹭了许久才到床边,又慢吞吞地放下幔帐。

“在生朕的气?”皇帝终于不耐烦地伸手微微用力拉了她上塌。

“臣妾不敢。”她一斜跌到他身上,低眉顺眼地回答。哪里敢生君王的气,他可厉害,动不动就扔她去冷宫。

“徐雁秋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啊皇上。”

“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