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竟然还点了头,转过身继续往前行去。他心思缜密、城府颇深,总能掌握全局,可有时候却很好糊弄。

一边走一边眼神忍不住瞥向他广袖下的手,骨节匀称、修长白皙,一双执笔之手,掌心却因从前的兵戎生涯而布着薄茧。其实与他这人一样,只是表面看着温和而已。

哎哟一个没留心,走在前面的皇帝明明已经停下脚步,她却直直地撞上了他后背,“臣妾有罪。”她抚了抚额,抬起头,惊觉怎么已经行到宫门口了,早过了那个狗洞了,皇帝怎么没提醒她!

“似乎......走过头了。”于心然支吾道。

“那回头去找吧。”

于心然领他走过头,皇帝并未责怪,只是又带着她折返。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脾气好得似一汪静水。也或许是因为他对那个狗洞并不感兴趣。

“皇上,就是那里。”未走多远就认出了宫墙上狗洞的位置,依旧被花草掩盖着。

皇帝朝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

只当皇帝会动怒,可他并没有,一身广袖长袍,静立着背影修长。两相无言,头两年进宫与他相处时,从未有过如此无话的尴尬时候。她心里种异样的感觉又升起,咬着唇心里悔恨啊,怎么会蠢到亲自指认犯罪现场!

“朕知道了,走吧。”耳边传来皇帝清冷的声音。

哦,好,看完了狗洞就回去吧,深夜寒气实在太重。刚要跟上,一个外力突然将她推到了墙角。

不远处传来铠甲与刀鞘相触的声响,禁军正从路口行宫。

墙角的阴影里,于心然后腰抵着深绛色宫墙,严丝合缝,她与皇帝也同样如此。

他是皇宫的主人,为何要拉着她躲起来?

等了一会儿,禁军并未离开。

凉风带走了二人心中的抑郁烦躁,方才在寝殿里的冲动和争执皆消散了。

她的鼻尖正好抵在皇帝胸膛衣料上。这件常服存在她的衣柜之中多日,沾染了淡淡檀香,她又闻了几下,似乎听见了皇帝心跳声,怎如此之快?

她忍不住好奇,抬手用指尖去触皇帝胸口的位置,想以掌心摸摸是不是真的跳得那么快。

“别、动、”皇帝压着声音命令。

“唔。”她应了一声,又将手规矩垂到裙边。

禁军似在路口整装休息,他们走不了。于心然想提议要不他们朝着反方向绕个圈子回去,“皇上、”

才要开口,皇帝突然低下头来,她躲闪不及,他贴上她的唇,不似方才在殿里那般凶狠,冰冷的寒风已经带走了皇帝的火气,他勾着她,诱着她,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