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后她与从前一般要伺候皇帝。
“贵妃去塌上等着。”皇帝屏退左右, 自行进入了浴房。
不要她伺候更好。真不知道现下的形势, 皇帝怎么还能面不改色地招她侍寝。从前是为了于家、为了妹妹能过得好她才不得不奉承, 如今他待她如此绝情, 自己也敷衍敷衍,得过且过吧。
进到内室,爬上偌大的龙塌静静躺下,作为皇帝出行游玩的行宫,这座寝殿的摆设比起皇宫里的灵兮殿, 将铺张奢华展现得淋漓尽致,愈加叫人沉醉享受。
饮了酒迷迷糊糊要睡,直到内室熄灯皇帝上塌,强行揽过她的腰肢,于心然才清醒。
寝衣松垮地披在皇帝身上,刚沐浴过温热胸膛贴着她,他抿着唇,出尘脱俗的脸棱角分明夺魄勾魂,额上胸膛上还挂着水珠。今夜就只是招她侍寝,一切按照规矩来,二人之间也已经无话可谈。
皇帝轻覆上来吻住她,一手去褪她的寝衣。这个吻自温柔到强势,于心然并不反抗也并不迎合,就只静静躺着任由皇帝。
一吻终了,皇帝离开她的唇,压在她枕侧的手臂撑起,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有些不满道,“侍寝是贵妃分内之事,你别给朕脸色看。”语气冷若冰霜。
何时敢给他脸色看了?“侍寝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得了传来就赶过来,皇上还要如何?”她柔柔弱弱一脸无辜地问。
皇帝闻言后眉间微蹙,并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刚才宴上朕叫你,你怎不应?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他说的是二人在后殿撞见那事。
“皇后娘娘无故训斥臣妾,臣妾心情不好。”她照实了说。总不能被那样打,她还能笑着奉承他,她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也会伤心难过。
“皇后动手了?”皇帝用手指摩挲她侧脸。
“没有。”于心然有意反着说,皇帝当时看见明明自己被打红的侧脸,现下还装毫不知情地问她。既然如此,彼此都不必说真话。况且即使说了他也并不会为她去斥责皇后。
“贵妃在皇后那受了委屈,就给朕脸色看,难道要朕将皇后叫过来训斥一同,你才能消气?”
“臣妾只在皇后那受了委屈么?”于心然反问。左右她已经无所牵挂,即使说话冲撞了皇帝又如何?他还能怎么罚她?
她心里不好受,也要叫皇帝不好受。
皇帝像被三言两语说得没了兴致,下一刻从她身上起来翻下榻,“你在这休息吧。”
他压着怒意掀开幔帐离开,于心然怔怔看着头顶的金丝幔帐,偌大的雕花木床将她整个人衬得纤瘦渺小。有些话伤人伤己,把皇帝气走了,其实她心里无一丝痛快喜悦。自己本不是这样的性子,进宫前虽然也过得不好,却心存善意、明媚开朗。
“娘娘。”帐外有婢女恭敬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