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打搅他们,正转身要走。

“贵妃怎去了这么久?”皇帝沉声叫住她,听着语气不善,隐隐含着责备。

她转身恭敬道,“臣妾沐浴过后才来。”

“皇上别责怪妹妹,她年纪小,经历这场劫难九死一生,心里定也害怕极了。”谢清为着她说话。

假惺惺的!于心然不由感叹谢清和皇帝真是天生一对,他们这种人,心里怎么想的与面上怎么做的完全是两套。这处世之道她全然学不来。

谢清又同皇帝禀告了些宫务上的事,凤印一直没回皇后手里,宫里人惯会见风使舵,现下后宫诸事都是问过谢清的意思再做决断。这也正是皇后恼火之处,两人已经不止一次为这权力分配而争执。谢清半步都不退,牢牢把控来之不易的权力。

谢清没待多久,又因宫务之事被她身边的大宫女叫走。

伺候皇帝汤药的活计就落到了于心然手里。药已半凉,她舀了一口递到皇帝唇边。

皇帝并不张口。

“皇上请进药。”山洞里要她拔箭,现下还要喂他喝药。自己真真无辜,又不是她找刺客行刺皇帝,皇后借她出气,皇帝不但不为她说话,还命她侍疾至他痊愈。

“朕不想喝。” 他轻推她递到唇边的汤匙。

莫名其妙!她忍不住冲动问,“可方才谢、方才淑妃姐姐喂药之时,皇上怎么喝了?”。谢清喂的他就喝,她喂的他便不喝,皇帝差别对待过于明显。

“朕既然没死在山洞里,如今也用不着这药,这同宁要雪中送炭,不要锦上添花是一个道理。”说这话时皇帝闲适地靠着背后的软垫,宽大竹青色寝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隐约可见里头缠绕着的层层纱布。

不喝正好,省得她费力气伺候他喝,用汤匙拨弄了几下剩余药汁预备放到边上去。

“徐雁秋今日也来了。”皇帝忽然转换话题。

“唔,臣妾看见了。”

“方才耽搁这么久,是去见他?”他一双眼眸凝在她身上,于心然的任何神情动作都逃不过这双眼睛。

“没有的事,臣妾说过在星阑阁楼沐浴花了些时间。”为了避免麻烦她撒了个小谎,反正皇帝重伤躺在塌上。

他不是不喜欢她提起徐雁秋么,怎么又主动提起,真闹心!

“贵妃见了徐雁秋你就魂不守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