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快就送了来,皇帝接过大太监手中的药碗,亲手舀了口汤药。
“臣妾自己吃。”她不会再给皇帝什么好脸色,都是因为他,自己昨夜才差点疼死过去。
“你连药碗都端不稳。”皇帝冷声道,强势地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朕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你别再折腾朕。”
“......”于心然也不再别扭,自己的身子要紧,乖乖张口喝药。
“昨夜疼痛怎不告诉朕?”
药用完了,她扯过衾被盖住自己,“皇上既有事要忙,不必管臣妾。”而后不想再同皇帝说任何的话。
皇帝知道她在恨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人爱恨分明,本性又执拗,他也无法解开这结,“贵妃休息吧。”相比起哭闹,原来她的无视更叫他心烦意乱。
“若昨夜臣妾说不舒服,皇上会停下么?”她枕在枕头上,依旧忍不住控诉,
皇帝不置一词,走出内室后吩咐大太监,“传徐雁秋进来。”
于心然听得仔细,徐雁秋再一次帮了她,难道皇帝要惩罚他么?上次在幽州她迷路遇到徐雁秋,皇帝找到她后也发了好大的火。
“请问皇上,娘娘情况如何了?”隐约能听见徐雁秋的声音。
“朕的妃子,何时需要你来关心?朕传你进来并非为了此事。”
不出所料,皇帝斥责了徐雁秋。君王平日里心胸宽广,每每涉及她和徐雁秋,他的便要百般刁难。
“当年江南巡抚手下那个叫许墨的小官吏,是你什么人?”皇帝不愿再拖下去,虽然一切都向着对他有益的方向行去,但贵妃被牵扯得太深,皇帝只想快刀斩乱麻,将来的场面难看了些,事情了结之后也难免落点暴君的名声。
徐雁秋突遭皇帝质问,脸瞬间惨白慌忙跪下。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皇帝之前只是懒得去深究罢了。
内室之中,于心然从床榻之上撑起身来,似乎也被皇帝这个问题点醒了。是啊,徐雁秋怎会对许墨案如此了如指掌,许墨只是一个江南一个小小的官吏罢了。
“他是臣的父亲。”徐雁秋终于坦白道。
“你本姓许?”皇帝其实并未着人调查这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推断猜测。
“臣万万不敢隐瞒真是姓名,臣随母姓。”
“故而你一直在欺骗贵妃,从一开始弹劾王家开始,就在利用贵妃?”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前,忽然身子前倾,眼神锋利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