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 于心然肯定了几分方才的猜想,徐雁秋同一喜若非兄妹,必定也脱离不了干系,徐雁秋急于见她一面,定是因为联络不上一喜才如此紧张。

现下自己也不必急躁,该急的是徐雁秋,她惩罚自己的宫婢女合情合理,不见他徐雁秋又如何?!

如此想通之后于心然冷静下来,“徐雁秋并未将臣妾放在心上。”

“那你呢?你将谁放在心上了?”

皇帝知道贵妃最看重她的七妹,徐雁秋又是差点成为她妹夫之人,现下于欣然没了,徐雁秋在她心里也成了不可磨灭的存在,地位远胜于他这个皇帝。

于心然倔强地别过脸不去看皇帝,几乎可以确定徐雁秋一直以来在利用自己,至于牵扯到哪种程度,暂时想象不到,“臣妾同徐雁秋之间清白,并无任何、”

“正因为如此,朕才这么痛苦!” 皇帝失态打断她,被她这幅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惹恼。徐雁秋同她止于礼并无任何逾越之举,清清白白,可心呢?她的心和她的情感是他唯一永远无法掌控之物,即使相隔千里也斩断不了的情意,他一想到此处便如烈火焚心般痛苦。

于心然被皇帝这这一句吼给震慑住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那朕呢?朕的心该怎么办?”皇帝躬身凑近她侧颜,又压低了声音恍若耳语般轻声问道,更像是在向她索要什么乞求什么。

脑子里满是权谋,心里却空空荡荡的。深渊般的皇宫,贪婪的人心,即使再压抑再隐藏也困不住满腔的爱意,如光一般在细小的碎缝中透出。对于君王来说,剥离这层伪装,直白地将自己的心事袒露在外是一件十分危险之事。

“朕一想到你和徐雁秋,朕几近窒息。”

因为一喜和徐雁秋的事她脑子已经如同一团乱麻无法思考,也没有精力再去揣度皇帝的意思,他何来的痛苦?于心然双唇颤抖着,到了这般田地她也无妨告诉他,“臣妾夹在你和淑妃之间,也喘不过气来!”

两人似陷入一片陌生的沼泽,料是天下之主也不知该如何挣脱,从前一切都相安无事,如今越是挣扎越是在意便越痛苦。

等于心然再次回过神,皇帝已经圈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提起来,如骤雨般的吻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她根本无力招架。

这只是一种发泄的方式,当所有汹涌退去,片刻满足之后留下大不过是心中那愈加无法弥补的空虚。

于心然知道,皇帝也知道,此刻他却只想追求那瞬间。

次日清晨,她自龙塌上辗转醒来,床边幔帐拉得妥帖,将这一方天地于外面完全隔绝开来。透过轻薄幔帐,见皇帝已经穿戴完毕,双手浸在大太监端着的铜盆之中慢条斯理地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