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徐府,皇帝下马浑身怒意大力推开大门。如此深冬只着了一件单薄常服,势如破竹般闯了进去。
徐府下人被吓得不轻,不知来人是何身份, “你们是谁?!怎么胡乱闯进来?”
眼见他要近身,后头跟过来的御前侍卫立即将那人用力拉开,“你不要命了?!”
皇帝吩咐御前侍卫,“你们守在门口。”他自己越走越快,在亮着灯光的屋子里四处搜寻,腰间佩玉胡乱作响,越往宅子里进,心境越是复杂。
他的臣子、他亲赐的宅子、他最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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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徐雁秋本在伏案写字,房门忽得被推开,见贵妃出现在门口,片刻的诧异之后立即起身,“贵妃娘娘。”
于心然闭上门,来得路上她思绪翻涌,破绽实在太多,只怪自己白日里情绪过于激动不够清醒。
那本折子根本就非谢清无意烧毁,一喜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将小琴从月华殿放出,还有幽州春猎的那场刺杀,他们兄妹二人无此实力筹划,其中种种都说明两人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而那个靠山就是谢清。
孰是孰非她分不清楚,可她不愿自己就这么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贵妃娘娘?”徐雁秋见贵妃状态有异,步步朝着自己逼近。
“欣然临死前来找过你后,又发生了何事?”于心然质问,声音恍若寒冬腊月浮于湖面的冰霜,“你在她死后几日来行宫寻我,谎称她是被毒害,好令我对王氏起了杀意。这个计策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给你出的?”
“是臣被仇恨蒙蔽了心!”徐雁秋蹙眉回道,此刻的贵妃于他更像是洪水猛兽,他不自主地往后退到书架边。
白衣少年,面如冠玉。
“你真心喜过欣然么?”
“臣、臣尊敬于七小姐。”
那就是没有。皇帝说得不错,欣然死后,徐雁秋脸上并无一丝真正的哀痛,“你恨她,你也恨我。从一开始接近我们姐妹,只是为了复仇。”
“臣不恨贵妃,臣从来都没有恨过贵妃!臣、”徐雁秋此刻奋力辩驳的模样看起来比白日里更慌乱。
于心然停住脚步,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徐雁秋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芳香,他的脸也由白转红,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深怕自己冒犯了贵妃。
“皇上已经厌弃了我,若我命你抛弃前程,带我离开京城,你可以愿意?”
“臣、臣对不起贵妃,贵妃吩咐臣做什么,即使豁出性命,臣也愿意,”
说得情真意切,少年的眼神也无比真挚,当初他哄骗欣然,是不是也像这样发过无数的毒誓,才令妹妹死心塌地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