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半依着车壁,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浅淡的清新,令人不由得放松下来,“夫人说的不错。其实,第一次出了意外,后面几日宋昌也低调了一些。奈何他往日太过张扬,名望愈盛,背后那些人一计不成,只得再生一计。”
甄玉棠:“所以,自从到了京城,你便很少外出与那些举子来往应酬,还是你有主意。”
阮亭的身份本就特殊,还和宣平侯府有关系,如果他像宋昌一样高调,宋昌遇到的事情,八成也会发生在阮亭身上。
阮亭露出一抹浅笑,“这是一方面,不过我的性情你也知道,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宦海浮沉,阮亭既然选择走上科举这条路,必然不会一帆风顺,甄玉棠道:“会试结果出来前,你还是待在府里,小心为上。”
阮亭“嗯”了一声,两人说着话,马车到了府门口。
————
刚进去宅子,阿芙哒哒跑过来,咧着小嘴,“姐夫,你回来了。”
阮亭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姐夫回来了,这几日可有听姐姐的话?”
小阿芙得意的道:“阿芙一直很听话。”
阮亭失笑,“是,你和你姐姐一样,都很乖巧懂事。”
甄玉棠嗔了他一眼,阮亭这是在故意打趣她呢。
她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听话的,况且,她还欺负过阮亭。
热水早就备好了,阮亭沐浴后,换了身宽袖锦袍,墨发带着些微水汽,又用了一碗粥。
“你先别睡下,我给你请了大夫。”
甄玉棠特意请了一位大夫在府上等着,又让大夫过来给阮亭把了脉。
阮亭微微一愣,心头好像流进了一汪春水,自从回到泰和县,王娘子是他的家人,也时常对他不闻不问。
在泰和县的那三年,他一人求学,一人去赴考,一人处理所有的事情,哪怕是生病了,床头也没有人关心着他,阮家人更是没有给他熬过一副汤药。
这几年来,他感受到的所有温情,都是甄玉棠给予他的。
那位老大夫把了脉,“夫人放心,阮举人应当平日时常习武吧,并无大碍。”
看阮亭的神态,确实不像是有什么问题,但甄玉棠还是请了大夫过来,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