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连升两级,嫉妒或是说些风凉话的人,一定会有,你不要往心里去,踏踏实实的待在翰林院。”
阮亭应下来,“下官知道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高阁老寿辰时,下官给高阁老写了一篇贺辞。”
殿试时,是杨清和一力推举他为状元,前不久,杨清和没有抢他的功劳,而是给予了他在皇上面前露面的机会。
杨清和可以说是他在官场上行走的老师和恩人,
杨清和打断他的话,“ 李春言是老夫的恩师,他被处死,高阁老出了不少力,你有见到老夫对他心怀怨怼吗?
“你若是一根筋的和他撇清了关系,才是辜负了老夫的看重。”
为官之道,在于“左右逢源”,还未登上顶峰之时,不主动与人交恶,也不过度恭维奉承,要学会蛰伏低调。
杨清和:“行了,你要做些什么事情,不必和老夫汇报,你是聪明人,所思所想必有自己的思量,宦海浮沉,能走多远,靠的是你自己。快回去吧,你夫人知道了你升官的好消息,一定很高兴。”
阮亭湛黑的眸子望着杨清和,他与杨清和无利益往来,之前也无太多交际,然杨清和为人处事的原则,让他学到了许多。
阮亭真心实意的出了声,“ 下官多谢大人。”
杨清和颌首,神色和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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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还未回到府邸,得了赏赐的消息就传回来了。平时一脸喜色的跑进屋,“夫人,夫人,少爷升官了!”
翻话本子的手一顿,甄玉棠露出笑,“真的?”
平时与有荣焉,“是真的,少爷现在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一下子升了两级,皇上还赏赐了五千两的白眼。刚才奴听人说,新科进士在一个部门要待上三年才能被授意官职,可少爷才一年时间就升官了,少爷太厉害了。”
“他确实很厉害。” 甄玉棠也很是高兴。
索延汗入侵京师,那一段时间阮亭常常在书房里忙到半夜,皱着的眉头甚少舒展开。
诚然,他提出了解决的对策,然到底可行还是不可行,没有一个人能有准确的答复,包括阮亭。
十万铁骑,只需索延汗一声令下,便可以占领京师。哪怕阮亭缜密筹谋,然他不是神,不可能操控到每一处,也不能左右索延汗的想法。
阮亭肩上的压力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对策是他提出的,若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大晋就会处在危险之中。而这样的后果,不是阮亭可以承担的。
他还要跟着高庐去议和,议和不是件容易的差事,心神俱疲,寸步不让,这是一场拉锯战,拼的就是毅力和底气。不能让索延汗拿到一丁点儿不该拿的好处,否则,就会招致皇上的不满和万民的辱骂。
过了年关,阮亭也才刚刚弱冠,年轻的他承担了这样多的负担,他的辛苦和不易,甄玉棠看在眼里。
所以,阮亭得了赏赐,是他该得的。
平时卖着关子,“夫人,这是第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您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