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自是不明白他的想法,又问了一句:“你可找到阮娴了?”
阮娴担心受到牵连,在王娘子被抓进大牢后就跑了。
“ 陆遇昨日回到京师,阮娴在他那里。”阮亭回过神。
甄玉棠微微点头,阮娴和王娘子一样,只把陆遇当做她们的家人。
可是,陆遇如今是侯府少爷,还要娶妻生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能和阮娴来往十分过密,只看他要怎么安置阮娴。
说完这些话,两人间的气氛蓦然静下来,一时间,他们两个都没有出声。
目光移到甄玉棠明艳的面庞,阮亭的眸色很是复杂,甄玉棠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怀不上孩子,王娘子也不会再伤害到甄玉棠,他心里的那个秘密,瞒了甄玉棠很长时间了,今天晚上,是时候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
心跳突然快起来,紧张和不确定之感弥漫在阮亭的心头,他攥紧大掌,克制着情绪,薄唇动了动,“玉棠,我梦到……”
阮亭刚说几个字,伴随着街道上响亮的敲更声,一阵冷风吹来,甄玉棠不禁打了个哆嗦,那简短的几个字消融在黑夜中,并没有进到她的耳朵里。
“你想说什么呀?”甄玉棠鼻尖儿通红。
阮亭沉默了片刻,碰了下她的脸颊,触感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看来今夜不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没什么,到子时了,我们回去吧,省得你受凉了。”
“好呀!”甄玉棠眸子弯起来,双手放在唇边,吹了一口热气,“好冷呀,要不是来找你,我这会儿都睡着了呢!”
阮亭轻轻勾了勾唇,把斗篷上的帽子给甄玉棠戴好,白色的狐狸毛围成一圈,衬得她格外的娇憨。
做完这一切,阮亭递过去手,“走吧。”
回到屋子里,甄玉棠的鼻子已经有些不透气了,她赶紧喝了一碗温热的姜茶。
夏季时,阮亭很少出汗,入冬了,他身上又是暖哄哄的,像暖炉一样,让人撒不开手。
临睡前,甄玉棠埋在阮亭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热气,她的声音有些闷,随口道:“在演武场的时候你想说什么呀?”
阮亭愣了一下,终是不愿打扰甄玉棠休息,若是彻彻底底的坦诚公布,今晚定然是个不眠之夜。
他的语气有些轻,拍着甄玉棠的背,“没什么,睡吧。”
一夜好眠,听到走廊上的动静,阮亭睁开墨眸,第一时间摸了摸甄玉棠的眉头,还好,没有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