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嚎啕大哭,“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听您的话,绝不给您惹麻烦,您不能不要我,哥哥!”
陆遇眉头微皱,半晌无奈的道:“别哭了!”
阮娴嫁过人,她与王娘子在泰和县而来名声又毁了,把她送回去,等于是把她推入火坑。然而把阮娴留在京师,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也是多有不妥。
陆遇踌躇不决,斟酌了一会儿,终于狠下心,“通州离京师不远,我给你银子傍身,把你送到那里,以后,无事的话,你就待在通州,不许踏入京师一步。”
阮娴哭得更厉害了,她都没去过通州,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去那里怎么活下来呀!
她拽着陆遇的袖角,“哥哥,我不想去通州,我想留在京师,想离您近一些,娘入了狱,您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我保证听您的话,不闹事,也不打扰您!”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明白吗?你不适合待在京师,娘也不适合待在京师。京师人心难测,继续留下来,你的下场可能比娘还要悲惨!” 陆遇狠心道:“ 若是你答应去到通州 ,不再做那些蠢事,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阮娴呆呆的望着陆遇,悲凄应下来,一步错步步错,后悔也为时已晚,这是她最后的退路,也是她该受到的责罚,“哥哥,可是娘怎么办呀?”
陆遇摇摇头,“ 律法森严,我也无能为力,待会儿我看看能不能见娘一面。”
当天下午,陆遇去狱中探望王娘子,他把阮娴要去通州的事情告诉了王娘子。从狱里出来,他又直接去到阮府,准备向阮亭与甄玉棠赔罪。
阮亭不在府里,甄玉棠见了他,直截了当的道:“陆遇,既然王娘子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便不必再说些歉疚的话,这件事情就当过去了。”
陆遇准备好的说辞被噎在肚子里,甄玉棠这么一说,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甄玉棠朱唇轻启,“ 我确实讨厌王娘子,也没有原谅她,但她自食了恶果,我和阮亭不需要她的赔罪,也不需要你的赔罪。”
陆遇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赔罪,可除了对不起,我也没有资格对你说些其他的话。明日我会把阮娴送到通州去,等王娘子从狱里出来,我也会直接把她送去通州,让她和阮娴待在一块儿,再不会让她们打扰你与阮亭。”
送走陆遇,傍晚阮亭下值回府后,甄玉棠把阮娴要去通州的消息告诉了他。
阮亭揉了下眉心,“阮娴只把陆遇当成兄长,这是最好的安排。”
甄玉棠“嗯”了一声,瞧着阮亭眉眼间的疲惫,她起身走到圈椅后面,给他按着穴位,“近来朝堂上的事情很多吗?你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甄玉棠按压的力道适中,阮亭闭上双眸,拍了下她的手背,“ 数万敌军通过辽东长驱直入,杨大人劝诫皇上收回辽东,这一次皇上答应了,文武百官都在准备战前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