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月也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来温如蕴把她当成了替死鬼。
如果没有那件事,为了家人,她一定会把这些恶行揽到自己身上。可是,她的娘家和妹妹还在那个人手上。
萱月突然反水,让温如蕴猝不及防,她打算把脏水一股脑泼出去,没想到,萱月这个下贱的丫鬟竟敢背叛她,把她做过的丑事全部公之于众。
温如蕴彻底乱了阵脚,她摇着脑袋,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声音又尖又锐,像是疯了一样,倒打一耙,“我没有做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什么九曲鸳鸯壶,一定是甄玉棠早就收买了你,你们合起伙来污蔑我!”
这时,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阮亭着一身墨色锦袍,神色冷峻的走进来,“ 九曲鸳鸯壶是御赐之物,先皇赏给了你的祖父,赏赐的日期和数量,宫里都明明白白的登记在册。人证物证皆在,你还如何狡辩?”
是阮亭,甄玉棠循着声音看过去,宫里的事情结束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陆府?
阮亭的出现,越发让温如蕴感到害怕和恐惧,所有的证据摆在这里,她已经没有反驳的余地。
她费心筹谋的一切,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可还是被甄玉棠识破了。
太多人在场,不好解决问题,一旁的陆夫人见势不对,当即让其他宾客离开。
屋里只剩下几个人,“哈哈哈哈!”温如蕴的笑声,就像一条处在阴暗处随时扑上来的毒蛇那般阴冷恐怖。
等她笑够了,神色狰狞起来,“不错,是我给你下的毒,我的名声、我的亲事和我的清白,全都毁在你的手里。我不过背地里动了些手脚,可你每次都能逃过一劫,我的名声却是毁了。
我娘把我送到陇西,那段时间,索延汗攻占了陇西,我的外祖父为了活命,把我送到索延汗的榻上,我被他夺了清白,他压在我的身上,是多么的屈辱和令人恶心,你永远不会知道!”
“如果不是你,我仍旧是名满京师的才女,是枝头上人人赞赏的花朵,我的爹娘以我为荣耀,其他人把我当成大家闺秀的榜样,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不是像今日这样,跌入污泥潭里,永远都爬不起来,人人都可以踩一脚,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甄玉棠心无波澜,冷冷出了声,“温如蕴,害你的人不是我,自始至终都是你自己!今日的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温如蕴阴沉的笑了下,“甄玉棠,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看着你尝到我吃过的苦头。如今你中了毒,不幸的是,这味毒药没有解药,你只能慢慢等死!”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甄玉棠药石无医、香消玉殒的场景,温如蕴眼里泛着不正常的亮光,宛若得了失心疯。
“等死的人是你才对!” 甄玉棠朱唇勾了勾,“九曲鸳鸯壶里的鸠酒,我一滴都没有碰。”
“不可能!”温如蕴尖叫起来,狰狞恐怖的笑意一下子凝固,她指着甄玉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不可能,你明明喝了两盏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