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知道这个。”布鲁斯固执道,“你需要知道这个。”
“这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即使它很可能会发生,但现场的情况千变万化,我们不能用想象去推测它。”我又重重拍在他的脸上,强调道,“所以我说讨论这个没有意义,只会徒增家庭矛盾。”
“……”倔强的无言,有时候执意要一个答案不是一件好事。
“我会自救。”我头疼道,“你以为悬戒戴在手指上是拿来占位置的吗?”
“我们在谈论的是一种极端情况,我知道你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可是……”
“没有可是。”我把他的脸掐来捏去,像对待面团那样揉了又揉,看到他两颊都浮起淡淡的血红色才收手。
布鲁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的内心总是处于坚强与脆弱之间。无坚不摧的披风斗士与绝望恐惧的男孩同时并存于他的内心深处。
我总是一遍遍地告诉他那些他不敢面对的答案,他也会一遍遍地询问我。
多年来,这成为了我们之间的一种交流方式。
我深呼吸一口气,“你想知道我怎么看,那你听好了。”
“假设、如果、万一,有一天,我和其他人你只能救一个,我不能自救,且被你放弃后一定会死。”
我抿抿唇,突然不敢说话,仿佛害怕说出口后一切成真,害怕我不能做到我想象中那样。
但那只是极短一瞬,我很快接上去,“那我希望你去救别人,不是你应该去救别人,而是我要你去救别人。”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变成我看不懂的、复杂又深沉的表情,这一笔落在油画布上,必定是黯淡浓郁的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