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秦业对秦可卿不好, 而是秦业的官职太小, 秦可卿长大后嫁给贾蓉,明面上的家世并不匹配。说不得秦可卿任由贾珍这个龌龊鬼扒灰,就是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强有力的娘家作为依靠, 可不就是活着受罪吗?

苏清之顿了顿,又道:“小郡主可是先太子的唯一骨血。圣上心里难受就可以抹去小郡主的存在,让小郡主‘病逝’。”

柳沛摇头,苦笑道:“子胜, 你这脾气啊。”

“我这脾气怎么了?”苏清之冷笑,半晌却慵懒的靠在座位上。“实话实说,不是圣上最喜欢的吗?”

柳沛默然, 半晌才幽幽的道:“我知晓你对先太子之死, 最为恼恨。如今圣上真的过不去心中那一坎。再者,太子妃又自缢死了, 圣上如今甚至听不得宫中婴儿啼哭声。看到小郡主如何不心里难受?”

苏清之再次扯嘴巴,嘲笑满满。

没再说话, 柳沛跟着没吭声,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很是凝结。

苏清之以往的打扮, 其实很随意。比较喜青, 平日里都是简简单单, 以青色调为主的服饰。

不过今天,苏清之穿着却不是很随便,冰蓝色的上好丝绸做的衣裳。衣襟处绣着的雅致竹叶花纹,雪白滚边和他头上插着的羊脂白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高挑秀雅的身影。

虽说上了年龄,已经而立之年,可隽秀的面容让苏清之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苏清之漫不经心的倒着茶水,行云流水。下颌微微抬起,没有故意板着脸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浅淡笑容。很官方化,却让人感觉他这个人光风霁月,温和好说话。

很有点风流公子的轻佻与豁达,实际上却是冷漠疏离,冷眼看着整个世界。

比如说现在,苏清之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茶杯里的茶水,而是像在把玩精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