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有分寸。”谢宁说完,晃了晃儿子的小身板,“你绿禾姑姑是个大姑娘了。”
渝哥儿嘟着小嘴儿喊:“姑姑……”
绿禾用力抿着嘴才能压下上扬的嘴角,如此得宁爷的心,她所有的努力都不算白费。
谢宁先去柜面看了看账本,新酒楼的掌柜是个弃文的秀才,文质彬彬不太像生意人。
不过也没什么,谢宁自己也不像经商的商人,但是他开了谢记商号。
“啧,您说这奇怪不奇怪?接连死了几个秀才了,都因花柳病……”
“前几天还死了一个举人老爷呢,饱读圣贤书,到底是过不去美人膝,哈哈哈……”
“举人老爷?哪个老爷?”
“听说是闹过南渔县全鱼宴的那个,姓李,也不知道叫个什么……”
谢宁抬眼看了看一楼吃烤鱼的几人,不面熟,便又低下头看账本。
那几人继续说起来,“全是读书人?啧……可惜。”
“是哪个楼的姑娘啊?竟招得这么多秀才喜欢?”
张之桃和梅娘的脸庞又浮现了,谢宁好不容易不再想起这个令他压抑的案子,又被勾起了难受的心情。
他只好放下账本,抱起渝哥儿出了酒楼回府。
渝哥儿大概是能感受到爹爹的情绪,乖巧的缩在他怀里,脑门抵着谢宁的胸膛,很是依恋的样子。
周府前庭回廊里,谢宁从地窖出来,抱了一坛子羌活泡的当归酒,打算送去给周寂年,登门回礼。
提到羌活,谢宁和身侧的绿禾说:“羌活这又走了三个月了吧?”
绿禾点了点头,“是的。”
羌活药采够了,就开始云游起来了,这一年彻底成了一个大善游医。
谢宁摇了摇头,笑说:“该是给他说门亲事了,成了家看他能不能稳下来。”
羌活帮助家里两个长辈调理身子骨,周家已经彻底拿他当家人了,也是很担心他在外的一个状态。
绿禾听谢宁这样说,有些急了,“说亲?说哪家?不等他回来么?”
“你急什么?”谢宁扭头看了她一眼。
绿禾咽了嘴里的问题,低了头不再说话。
“自然是说等他回来给他说亲,若他有相中的,自然好了。”谢宁看着绿禾,故意使坏,“若相中的是知根知底的眼前人,那更好。”
绿禾依旧稳重,面上不显。
谢宁笑了笑,抱着酒坛去出了府门,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了仪门,就看见石头站在门口。
石头见了他也连忙去接酒,“里面就年爷自己,您要进去吗?”
谢宁点了点头,“那我进去和他说说话。”
进了门之后,见周寂年在书写着什么,夫君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写起来,周寂年嘴里问道:“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