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唐煜之外还有朋友呢？”

他还以为像楚决明这样冷冰冰的人，都是独来独往的，能和唐煜这种性格跳脱的人说话都是奇迹，没想到还有别的朋友。

抓着笔的手指攥紧了些。

“那我算你朋友吗？”

楚决明的脸上没有零星的波动，他说：“你不算朋友。”

“你是唐煜的弟弟。”

意料之中的答案。

唐煜的弟弟。

好像不管什么事情多了唐煜两个字，都会变得更重要更亮堂一点。

没什么好气的，本来唐煜就比他优秀。

优秀太多了。

唐煜这种人的一生，如果不是跃然众人，那就是最大的不公。

唐知凡自顾自的干笑一声，抓抓脑袋，“我猜、我猜也是。”

“在你身边没个三五年，连朋友都不算是，那跟你发消息的这个认识多久了？”

楚决明稍微算了下。

“七年。”

唐知凡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问了个抓心挠肺的问题，“那唐煜呢？”

他的脑袋被卷起来的纸筒轻轻敲了下。

“你不应该喊他哥哥吗？没礼貌的弟弟。”

楚决明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十二年。”

唐知凡说：“你可真是个长情的人。”

他的余光打量楚决明，发现在提起唐煜名字的时候，刚才还因为掉出来的坏玩具而弄糟的心情似乎十分快速的好转，脊背都跟着放松下来。

他的指腹下意识的摩挲着冰凉的桌面。

有点羡慕。

羡慕唐煜，能成为被别人提起都会带着笑意和信任的人。

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唐知凡的出神，他开始聚精会神的看面前的题目，顺便分出一只耳朵听楚决明打电话。

陌生号码。

楚决明皱眉接通了，那头带着呼呼的风声。

“你好、你好！我的账号是16XXXXX，不用给我打一百万，打、打一万就行了！我这个吉他其实本来也没多贵……”

楚决明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了。

对上唐知凡疑惑的视线，楚决明十分淡定。

“诈骗电话。”

“快写，东张西望的，再不好好写马上通知你家长。”

唐知凡蔫头巴脑的缩了回去，整个人像在角落里长出来的蘑菇一样忧愁，对着稍微还有些看不懂的题目，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笔尖落在纸面上沉沉的像是在刮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