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的心中有灵感一闪而过,就像是隐约抓住了什么。生气……发火……厮杀……再生气……一些微弱的细节在不断地拼接着,只余下些许残留的无法拼凑出的结果。
这让他有点苦闷。
分明是临门一脚,却卡在最后的门槛上不得而入。
他遗漏了什么?
或者缺了什么?
虞玓走着神,却不由自主地试图避让着大猫的动作。
兽瞳居高临下地盯着虞玓,爪下的皮肤冰凉凉的,肉垫都能感觉到那微弱的颤意,思来虞玓看着冰凉寡淡,近身的事情从都是自己做的。那自然这般亲密的接触也是少有,这简陋的环境与换洗衣服的决定似乎有些错误……可那是对虞玓来说。
对大猫而言,难得能看到这般……却是无比的趣味。
虞玓惯来是冷淡寡情的,少许的不自然与耳根的薄红已然足够他得寸进尺。
肉垫先是踩着胸膛往上,似乎在衡量着薄薄一层皮肉下的心。虞玓看着瘦削,可四肢却是有力稳健,有些粗粝的右手掌心抵住了大猫的动作,常年习武的他挡住了欲要压下来的猫,“……很痒。”毕竟施力的是肉垫,按压总是不大自在。
以前是隔着布料,可现在是直接肉贴肉,就让虞玓忍不住要阻止。
猫肆意地龇牙,轻巧地绕过虞玓的手掌,肉垫踩在了虞玓的左胸上,不经意间使力突出的爪子刺得虞玓猛地弓起身,那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猫失去平衡,直接摔到了侧身的虞玓弓起包围出的小片区域内。
猫不满地窜起,如同暴动的阴影,却发现侧躺过来的郎君正揪着薄被盖在身上,脸早就遮在里头,露在外头的耳朵倒是满是红色,哪怕是这样浅薄的灯光都能看得清楚……更何况是压根无需灯光能夜视的猫瞳。
他的神情……如果猫有表情的话,诡异了起来。
兽瞳谨慎地盯着通红的耳根看了半晌,甩着尾巴勉强蹲坐在这距离床沿不算大的地盘,看着虞玓把自己埋在被底后一动不动的模样,有些不耐地回想起刚才的动静……
他绕开了手的阻挡,踩上了虞玓的心……左边……踩在硬板上的肉垫缩了缩。
若有所思的视线投了过去。
猫也紧随了过去。
窸窸窣窣的声响中,漆黑的大猫硬是挤进了薄被中……足以看得出来猫是如同液体般的存在,哪怕虞玓已经攥紧了被角,依然被成功突破,在怀里挤进一只毛绒绒的猫团。
虞玓摸黑捉住了伸过来的爪子,“……剁掉。”
漆黑中,亮着微光的兽瞳眨了眨,撩起的獠牙卷起了唇,那模样近乎一个笑容。
…
东宫。
窸窣的动静后,一只精瘦的胳膊从被褥中抬起,按住了鸣叫不停的提醒器,披散满床的头发在主人起身后乖顺地贴服着□□的背脊,在漆黑交映中隐有些几不可察的旧伤。太子信手从额头往后撩起了头发,露出那俊美的面容来,偏头侧耳听着外头的响动,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泄露出点星有趣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