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韫心疼,原想哄一哄,却被男人一把攥住胳膊,强行拽到了屋外,直到花园的拐角才松了手。
“盛霁松,你他妈发疯能不能挑个场合?!”顾韫明显是被惹怒了:“你把孩子弄哭了!”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心疼什么?”
话音未落,顾韫一巴掌抽了过去,他红着眼眶骂道:“你就是个冷血的混蛋!”
盛霁松右脸火辣辣地疼,他用舌头顶了顶右边的口腔内壁,喉咙里已经冒出了血腥味,顾韫这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是花了重力气的。
许久之后,盛霁松才回过味来,原来这一巴掌是江徵替自己的孩子打的,所以才这么用力。
但现在,眼前人在他眼里只是顾韫,是永远比不上江徵的顾韫,自然没必要挨了打还陪笑脸。
他上前一步把人逼到墙角,低声警告道:“你以后离江徵的朋友远一点。”
“凭什么?你管天管地管我交什么朋友?江徵的朋友我怎么就交不得了?”
“你当然交不得!因为你不配!”盛霁松紧紧扣着顾韫的肩膀,要不是顾及这是在外面,他恐怕能跟只野兽一般吼起来:“你休想取代江徵,你休想!”
江徵总算跟上他的脑回路,他怀疑这个人这三年也是憋出了点精神病,脑子有点问题了。
“你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去和季暖说,他本人都没有排斥我,你在这里替江徵搞什么独占欲?”
“季暖没有排斥你,是因为今天是他孩子的满月酒,他给你留面子而已,当年要不是看你半死不活,他第一个冲去夜北把你抓上法庭!”
“......”
“你以为你在江徵的朋友那里有什么好名声吗?只不过他们个个都有涵养,看到你贴上去也不好表现出厌恶来,沈乐来家里调琴看都不看你一眼,季暖见你抱着孩子,时刻提防着你做出什么害人的行为,这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要不是盛霁松提,江徵还真没察觉季暖在防着自己。
他也确实是百口莫辩,谁让他现在,就是“顾韫”呢?
江徵要想重续当年的友情,必然要打破“顾韫”带来的种种刻板印象。
而顾韫当年做的那些事,要不是有夜北皇室撑腰,早该进牢里关着了,这就不是小打小闹带来的偏见,而是真切的伤天害理,在任何一个善良正直的人那里,这种污点带来的偏见,永远不可能被抹去。
季暖把孩子让给自己抱时,心中肯定也是忐忑排斥的吧。
他只是没表现出来,江徵就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受欢迎的。
那这一切又是谁害的?
他看着眼前的盛霁松,伸出手狠狠挠了他的脖子。
盛霁松吃痛地捂住脖子,倒也不敢还手,克制地骂道:“怎么,发现我说的是事实,恼羞成怒了?”
顾韫再次出“爪”,要是在家里,他一定要把盛霁松按在地上捶。
花园人少的角落里,发生了一起短暂的暴力事件。
等盛霁松从中“逃”出时,脖子上已经多了五六道抓痕,其中几道还冒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