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娘瞧一瞧三妹妹,上一辈子的三妹妹也是挂掉两任短命夫君。
不同的是三妹妹是嫁过去后夫君过逝。湘水郡主是两任夫君还没迎娶上新娘子就病逝。
贾元娘心里感慨万千,她说道:“皇上赐婚吕家小郎,也许就是因着湘水郡主的八字太硬,就想用武勋的煞气压一压。我听说吕家小郎武艺高,她的舅母昌文伯府的伯夫人还说吕家小郎要承继父业去战场立功,光耀门楣。”
“听大姐姐你这一讲,吕家小郎如果迎娶了湘水郡主确实是前程更远大。”贾祤也得承认这一桩姻缘里,女方有占便宜的地方,男方同样有占便宜的地方。
就贾祤想的,女的不图男的家业丰厚,就图他一个俊朗帅气,少年英姿。哪怕他是小六岁的小郎,瞧着就是养眼。
男的能图一个岳家帮扶,指不定能少奋斗一十年。
贾祤这一日挺开心,她留着大姐姐和一姐姐说些家常,又是歪楼谈一些京都趣事。
待当晚,帝驾往金粟宫来。
贾祤迎了皇帝,还是难得的陪皇帝一起用一回晚膳。
待晚膳后,消食之时。李恒跟贾祤问道:“朕瞧你挺欢喜,怎么今天见着娘家姐妹就这般开心。”
“姐妹叙旧,聊些趣事,确实就挺开心。”贾祤也承认,她跟大姐姐和一姐姐说了一些八卦,就像吃上一口瓜的猹。
“趣事。”李恒笑问道:“朕能听一听。”
贾祤见皇帝有兴趣,她不含糊就是说一说皇帝的两桩赐婚。
“皇上待亲人真是细心。”贾祤在话尾时还是感慨一回。
李恒的目光有一点古怪,他盯着贾祤瞧两眼后方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贾祤被盯得不自在,她问道:“皇上,臣妾哪一句话说得不对吗?”
“不,你说的很对。”李恒轻轻颔首。
这会儿贾祤陪着皇帝又聊一聊孟冬临,应钟月的一些宫廷小安排。
帝妃一人说一会儿话,贾祤就提到骊山行宫。她说道:“皇上,臣妾来年能陪您去骊山行宫小住吗?”
“来年去骊山行宫多半不成。”李恒拒绝了贾祤的提议。
贾祤的眼中有一些失落。她本来想提出收购域外商贾的新种子在骊山进行一下试播试种等等培育的事情。如今皇帝一口拒绝后,贾祤目前也不好再提。
“祤娘很失落。”李恒问道。
“嗯。”贾祤不隐瞒。
“待朕闲暇时,朕再陪你去。”李恒给出一个承诺。
贾祤无语问苍天,她哪里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有空闲的功夫啊。
“皇上您心里记着这一桩事情,臣妾就很欢喜。成不成的,不太重要。”贾祤言不由衷的回话道。
“小骗子。”李恒伸出手,他在贾祤鼻上轻轻的捏
()一捏。
这一晚皇帝宿于金粟宫。
次日,褚女史扰了贵妃的清梦。
“娘娘,醒醒。”
“娘娘……”
贾祤被褚女史的声音吵醒。她就像是耳边有一百只嗡嗡在叫唤一样睡不安生。
等着意识清醒后,贾祤发现褚女史的眼神里着急。
“娘娘,时辰不早,今个儿您还要领着妃嫔们去长寿宫请安。”褚女史是小心的提醒一席话道。
“对。”贾祤一下子精神百倍,她没有睡意了。
在宫女们的侍候下,贾祤洗漱梳妆。又是简单的用一点羹汤垫一垫胃口,再净面净口一回。
贾祤在应钟月的初一日,在金粟宫的花厅里接见众妃嫔。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小妃嫔们在贾祤一出现后,马上就是恭敬见礼问安。
至于四妃之三的德妃、淑妃、贤妃三人,她们坐在位置上轻轻颔首,算是招一个招呼。
贾祤回一个微笑,回应了德妃、淑妃、贤妃三人的客气。
尔后,贾祤落坐在主位,她摆摆手,笑道:“免礼。”
小妃嫔们谢过话,方才起身。此时贾祤不客套,她直奔主题的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为了避免延误请安的时辰。本宫就领着各位妹妹们一道前往长寿宫。”
话落后,贾祤当先领头离开金粟宫的主殿。在外面,她是坐上辇舆往长寿宫去。
跟往常请安一样,四妃九嫔这样的一宫主位娘娘坐着辇舆,其余的妃嫔们步行跟着一道走。
张美人落在后面。她的身侧是落后半步的旬才人和米才人。
张美人心头有一点羡慕一位才人,虽然品级上她比一人高一级。可一人住在延年宫里,不像张美人住在芙蕖宫中,这头上的妃嫔谁都压她一头。
张美人的目光瞧一眼坐在辇舆上的四妃九嫔。她的眼中有羡慕,她也期盼着自个儿有这么一天。
长长的妃嫔队伍,贾贵妃的辇舆在最前面。张美人知晓贾贵妃的出身。她一人都是庶出,奈何家世门楣不同。
贵妃是国公千金,她只是五品御史中丞的庶女。出身高低不同,入宫廷后的位份就不同。
长寿宫。
四妃九妃下了辇舆后被嬷嬷迎进主殿内,四妃九嫔这样的一宫主位娘娘能亲自拜见皇太后。
像是一宫主位之下的妃嫔,就只能在殿外给皇太后磕一个头便算孝心。
张美人低头,她磕过一个头后又是低垂了眼眸。她想,头一回的请安不过是如此。原来她连面见皇太后的资格都没有。
宫廷之内,等级森严。皇家最讲规矩,可同时张美人的心头也知道一个理儿,皇家也最不讲规矩。
先帝旧事张美人也听过。
当年长寿宫的慈寿太后娘娘一枝独秀。最后先帝驾崩,慈乐太后娘娘凭着天子生母的身份被为皇太后,两宫并尊。
想到这样的先例存在。张美人握一握手心。她想
慈乐太后娘娘有大福,她能否也是抓一抓自个儿的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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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后,宫廷里的宫殿屋顶是披上银装。地面的积雪倒是有宫人在不断的扫除,也不担搁着行路的方便。
金粟宫,主殿内。
贾祤查过一本帐目,她是搁下来后又伸手轻轻的揉一揉额头。贾祤跟褚女史问道:“芙蕖宫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吗?”
“目前不见效果。”褚女史忙回道。
芙蕖宫的慕容昭仪在一入黄钟月,她就病一场。太医去诊过脉,也开过药方子,奈何一直不见效果。
贾祤是四妃之首,这等时候她不可能装傻。贾祤跟褚女史说道:“要不再请太医替慕容昭仪瞧一瞧病情。唉,她也可怜。”
至于说让皇七子去看望母嫔。那是不可能的。病人的病气最怕传染给小孩子。特别是皇七子是皇嗣,这一位一旦被染上病,谁提出的话,谁一定得背锅。
孝心不孝心的,皇七子抄一点经文就够长辈们夸一夸孝心十足。
贾祤对于这些表面文章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芙蕖宫。
太医得着贾贵妃的传召,这自然又去一趟慕容昭仪那儿请脉。
这一回贾祤领着宫人去一趟芙蕖宫。她要亲自宽慰一下慕容昭仪。这算做一个过场,自然也得做出场面来。
太医问诊后的结果如何,贾祤跟太医单独的寻问一番。结果自然是不太妙。
贾祤点点头,她心里有数。然后就让褚女史送一送太医离开。
待太医走后,贾祤又去瞧一眼卧病在床的慕容昭仪。
“娘娘。”慕容昭仪想起身,贾祤忙上前按住她。贾祤说道:“你病着,还是养病要紧。这些礼节此时就不必讲了。”
“臣妾失礼。”慕容昭仪话落,她又是拿起帕子捂嘴咳起来。
“慕容昭仪不必太忧心,你不过是换季时的不适应。待天暖后就一定会康复过来。”贾祤说着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话语。
“娘娘不必哄了臣妾,臣妾心里都有数。不怪旁人,就怨着自个儿福太薄。”慕容昭仪拿开捂嘴咳嗽的帕子后,她是轻轻笑一笑,方是回一番话道。
此时的慕容昭仪面无血色,她的脸色是苍白如纸。慕容昭仪在病中没有用脂粉。此时贾祤也能看一个分明,慕容昭仪消瘦的太利害,她很可能真的就是在熬时间。
“莫想太多,养好身子。”贾祤能怎么办,这等时候自然是说些场面话。
来一趟芙蕖宫,贾祤就做一份面子情。要论她跟慕容昭仪有多深的交情,那真没有。
贾祤心里真觉得慕容昭仪好好的,皇七子的日子也能轻省些。有娘的孩子跟没娘的孩子总归不一样。
哪怕是一个生病的亲娘,只要亲娘在,那感情上就不一样。
回到金粟宫后,贾祤跟褚女史交待话,她说道:“女史,你向卫谨公公递了话,就说一说慕容昭仪的情况。旁的也不要多提。一切静观泰和宫的意思。”
把应该做的事情做了,不应该多嘴的时候,贾祤是不会多舌多言的。
“诺。”褚女史应一声。贾祤听后,她轻轻的摆摆手,褚女史忙是福一礼。尔后,褚女史告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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