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耳朵听到的是虚的,眼睛看到的“火”才是真的。

明明此时漫天细雨泼洒下来,又明明这人身如飞鹤,身姿轻盈得比之朱小腰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双掌摧城间却宛若神火天降。

在交锋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腿上着了火,但又好像是更剧烈撕心的疼痛直穿骨头。

这一掌原本就比他这扫出的腿来的有备而来,现在更是势不可挡。

他还是小瞧了来人!

而他同时小瞧的还有朱小腰。

他的泼墨画笔确实拦住了对方绵长的掌力,可朱小腰是个全身上下都仿佛在起舞的刺客,在他回身去应付时年这瞬息之间的疏忽里,她像是这绵绵春雨之中的一滴水、一缕风——

还是有毒的一滴水、吞刀的一缕风。

纵然她手上的出招被阻拦,不影响她此时靠着让人难以想象的柔韧度将一腿舞动旋转着踢出。

这足尖从鞋底骤然伸出了一把短匕,直入赵画四的背心。

也几乎在同时,他以为时年乔装的青衣书生是个走刚猛路子的,她却骤然以一只手拍出了叠浪层层的绵柔掌力,困锁住了他被霸绝人间打伤的腿。

而这个偷袭也偷袭得光明磊落的家伙的另一只手,在他背心中了朱小腰一刀,全身无法克制出现的一瞬间僵直之中,正卡着这一刻,将手心里从袖笼中摸出来的佛珠,以让人完全来不及躲避的距离和速度,穿进了他的咽喉。

好一颗佛珠!

也好生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