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意思呢?他困惑地思考了几秒钟。

但疲惫涌上来的速度过快,让他来不及做出过多的思索,几乎是下一刻,他就再次陷入了黑沉沉的梦境。

……

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黑到让人心慌,他胡乱地向前摸索了两把,感觉手心里好像隐隐约约拽住了什么。

他想,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因为紧接着,破碎的思绪与记忆开始被打乱重组,模糊的“过往”充斥了杂乱无章被拼接起来的陌生碎片,意识、身份,乃至于存在都开始与另一个个体进行融合。

有什么东西被忘掉了,但是有什么东西也宛如被打上了重点标记,让他满心满脑子都充斥着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于是他倏地惊醒,猛然坐起身来,像是溺水之人攀抱浮木一般,双手下意识紧紧扣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样东西,用力到几乎连手腕手背都显露出青筋,将其死死拖拽过来抱在了怀里。

随后,他猛吸了一口气,声嘶力竭地怒吼出了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崽崽妈妈永远爱你!!!”

————

我妻善逸的大脑当机了一瞬间。

明明一直以来都被师兄厌恶,甚至上午才刚刚被师兄满脸嫌恶地用啃过的桃子砸在头上,结果现在却同样是师兄把他死死搂在怀里,仿佛亲娘抱娃一般叫他“崽崽”。

脑袋就搁在温热的锁骨到胸口处,脸蛋被柔韧又温暖的胸肌挤到变形,连鼻腔都充斥着温暖皮肤透过来的热气,刚吸进去的空气被搂住他的力道一点一点挤出肺腔,由于实在太过震惊,我妻善逸此时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愣在原地满脸空白,瞳孔地震。

他半张着嘴,目瞪口呆,平时能喋喋不休对着女孩子吵闹一整天的“请和我结婚”,但现在却好像突然变成了哑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这强人锁男的力道给勒到了。

过了半晌,他才吐出一个僵硬干涩的语气词:“……啊?”

眼睛只看得见眼前的肉色肌肤纹理,我妻善逸的神情空茫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一顿一顿地,从自己师兄的两条胳膊下用力扭过头,脖子僵硬的像没上过油的门轴,金褐色的双眼里还带着迅速蔓延而上的湿意,仿佛下一刻就能双眼飙泪,当场表演一个泪腺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