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愤怒但透着熟稔,眼神嫌弃却毫不疏离,还有揍的那一拳……那种力度!那个位置!那种行为!师兄明明只这么揍过他吧?!!

也不知道为何,我妻善逸的神色开始控制不住地扭曲了起来。

倒也不是嫉妒那家伙被打……说真的,看见师兄揍别人其实还有点幸灾乐祸,但是,但是,这种情况不太一样吧?师兄揍那家伙有用力吗?很轻吧!这真的是在打架吗?!师兄最没有距离感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突然就多出来一个不认得的家伙?

——哈啊?那人是谁啊?!为什么看起来和师兄那么亲近啊?要知道师兄对别人可是很少动手的!就算是关系还算可以的村田先生,师兄也没有做出过这么亲近的行为!虽然说被打很痛,但师兄对不熟的人都很守礼,正常来讲都是懒得说几句话,冷漠到没什么交谈,要真的亲近到一定程度才会有这种做法吧?!

上下齿列咬合在一起,目光仍旧死死盯过去,我妻善逸毫无自觉地“咯吱咯吱”磨起了牙。

师兄什么时候有这么亲近的朋友了,他为什么不知道啊!从来没有听师兄提起过,也从来没见过,就好像他的师兄在不知不觉间和另外的人结下了更深厚的缘分,就在他不知道也看不到的地方,有了关系像他一样亲近、甚至有可能更亲近的朋友……虽说和师兄做好朋友的标志也许称不上什么很好的待遇,但是凭什么啊?

凭什么啊?!他和师兄从桃山就一直在一起,修行也在一起,训练也在一起,明明应该是彼此最亲近的家人了,师兄和爷爷都是他最亲近的羁绊,他才是师兄的师弟吧?!

心底一股酸意就好像破了洞的气球,“嗤嗤”地露出酸气,顺着心脏被输送到四肢百骸,再攀着脊背和脖颈爬上皮肤,浮在鼻尖和眼圈。

不明来源,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了我妻善逸的内心,讲不出缘由的酸涩泛在舌根,甚至就连师兄揍完那家伙一拳,臭着一张脸捏了张车票向他这边走过来,这种诡异的感觉也没有消去,反而顺着酸溜溜的鼻尖一起浮在了脸上。

“你出息呢?泪腺连着太平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