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干涩地咽了口唾沫。

被一刀斩首的恐惧太过强烈,梦境中的痛感也过于真实,就算是已经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狯岳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无意识发抖,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回过神来,腾出空隙来观察四周。

“……”

不只是他,其他的乘客全部陷入了沉睡,车厢里的气息也越来越古怪,掺着不容忽视的怪异,在狯岳警戒的雷达里“嗡嗡嗡”响个不停。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于是狯岳迅速拾起羽织披在身上,手掌按着腰间日轮刀的刀柄,起身时目光在不省人事倒在过道里的列车员脸上停留了一瞬,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

这家伙……就是他梦里追丢的那个人,手腕上绑了一条麻绳,另一端应当是连着他的手,不过狯岳在起身时就已经发现麻绳的这端已经解开了,顺着座位滑落在地上。

按理来说,区区一个列车员,狯岳其实并不会给予关注,即便是出现在他梦中,疑似通过麻绳间接的方式想对他的梦境做些什么也一样,既然已经解决了,就不应当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能够令狯岳不自觉顿上一瞬间的情况一定是格外奇特的场面,奇特到让他也不由得腾起疑惑的程度。

原因无他,只是这家伙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可怕、妈妈、宝贝、废物、爱”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词汇。

“……”

狯岳沉默了一瞬间,随后默默跨过这具“尸体”,目标明确地向着前面的车厢移动——至于这家伙……他也进入了自己潜意识那片白茫茫的空间,连自己都被“自己”一刀斩了首,谁知道这种外来入侵者会收到什么恐怖的对待啊,被精神污染了也活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