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打了个寒战,狯岳沉着脸往旁边平移了两步,然后看着另外三个仍旧没有醒来意思的家伙拧起了眉。

“什么啊,还以为这小东西的血鬼术能直接把人叫醒,结果还是没什么作用吗?”

到目前为止也只醒了废物一个,或者说其实一个都没醒,因为废物的确是睡着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只不过他睡着要比醒来的时候靠谱多了。

祢豆子在旁边好奇地歪了歪头,似乎是听懂了狯岳对于她的血鬼术的嫌弃,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但还是不肯挪位置,小手抓着狯岳的袴摆布料,粉色的圆溜溜大眼睛时不时就担忧地往自己哥哥那里瞥过去。

在那里,倒在座位上的灶门炭治郎正满头冷汗,露着一脸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要挣扎脱出梦境,但是却不得要领。

于是狯岳想了想,踹了脚他和炎柱一起坐着的车座,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提起音量,扬声道:

“想从梦里醒过来,就抹了自己的脖子,如果能听到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

狯岳的话音刚落下,已经在颤动眼皮拼命想要醒过来的灶门炭治郎就“唰”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整副场景宛如刚刚狯岳苏醒的复刻,头上带疤的长男满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从咽喉挤出犹如从窒息中刚刚脱出的“嗬嗬”声,瞳孔都放大了一瞬,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切切实实在梦境中体验了一把自裁的感觉,灶门炭治郎心有余悸的喘了好几口气,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脖子现在还是完好的,抬起头,看见狯岳正拧着眉环胸低头看着他,心里也算有了底。

还好……还好,醒来之后面对的并不是只有自己清醒的局面,如果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压力太大了,能够有人和他一样都是清醒着的,无论是谁,都会给他带来相当程度上的心理安慰——至少他不会孤军奋战,独自面对要杀死鬼和保护乘客的艰难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