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成的部分是小镇旁边的一座房子,房子的后面是一片山坡,山坡下有一条河蜿蜒流过。在山坡下的河岸上有矗立着一块墓碑,但上面没有文字。
“她画的是什么地方?”夏雷的心中一片困惑,“如果是她旅游过的某个地方,也不可能没有半点现代的元素吧?就算保存最完好的古镇,它也少不了电线杆子吧?可画上没有。还有,她是一个考古学家,不是艺术家,我以前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她喜欢画画,更没有见过她画出过什么像样的画。她疯了之后却展现出了惊人的绘画功底,这是怎么回事?”
这幅画似乎应该归入到他刚才看过的那三幅画之中。
“她这一次画了蒙娜丽莎,画了一团白色的云状物,画了六个没有面孔的人,还画了一个中世纪的欧洲小镇,她究竟想表达什么?”夏雷忍不住去猜想。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宁静忽然睁开了眼睛。
“宁静,是我。”夏雷跟着来到了病床边,关切地道:“你还好吧?”
宁静却仿佛没有听见夏雷的声音,她甚至没有看夏雷一眼,睁开眼睛后的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宁静?”夏雷又唤了一下宁静的名字。
宁静还是没有答应,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慢吞吞地走向画架。她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画笔,蘸上颜料作画。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夏雷一眼。夏雷就在这个房间里,在她的眼前,可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
这是怎么回事?
夏雷站在宁静的旁边,双眼直直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他很快就发现,宁静在作画的时候眼神依旧呆滞空洞,没有半点灵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的身体虽然在动作,可她的灵魂早就不在她的躯体之中了。可就是这样一种灵魂出窍一般的状态,她手中的画笔却灵动不凡,作画的速度很快,而且没有半点错误。
“你……”夏雷忍不住心中的一个疑问,还是说了出来,“你是宁静吗?”
宁静仍然没有回头,她继续画着那幅没有画完的风景画。
几分钟后,宁静画完了整幅画。那座没有完成的房子完成了,房前也多了一个黑发的男子。
夏雷的视线移到画中的黑发男子身上,他顿时呆住了。这幅画中所有的人都是古装的欧洲人,唯独这个最后画上去的黑发男子是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而且他的身上穿着牛仔裤与耐克运动鞋,是现代人!
几秒钟后,夏雷的视线移到了黑发男子的脸庞上。画中的人物面孔很小,脸部的线条不是很清楚,看不清楚。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左眼微微一跳,唤醒了微视的能力。那张模糊的面孔眨眼就变得清晰了起来,然后他的下巴惊掉在了地上。
画中的黑发男子的面孔不是别人的面孔,是他夏雷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