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他无意中听到了郭德纲的相声,便喜欢上了德云社,北京人对相声或许都有一种莫名的喜爱,他也是,但自从听了郭德纲的相声,他唯独只爱这一份儿,没事儿就去德云社的小剧场里买票听听,图个乐子,也是打发时间。
杨淏翔看了一眼手表,正是下午时分,太阳最大的时候,他有些偏胖,热的直冒汗,干脆下了车子推着,打算去附近找个阴凉地方歇会,转过路口,刚好看到对面的音乐学院正在新生报到,男生女生拎着行李箱往校园里挤,他耸了耸肩膀,推着车子在阴凉这侧慢慢走,消消汗。
正走着,他眼尖的看到一抹窈窕的身影站在对面马路边儿,面容有些熟悉,杨淏翔一下站住,仔细辨认,只觉得心兀然狂跳起来,顾不上许多,眼见路口已然变了红灯,骑上自行车从人行道上
穿了过去,径自停在那抹身影的旁边。
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裙,拖着一个粉色的大行李箱,其中一个轮子似乎磕坏了,完全不动,她生拉硬拽着巨大的行李箱走的很艰难,可身旁的行人都神色匆匆,即便有人看到她有困难,也都视若无睹,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毫不理会。
别人不在意,杨淏翔却在意了,他停好自行车,一把拽住那粉色的行李箱,一下提了起来。
姑娘吓了一跳,抬头看他,目光里有些惊讶,也有些茫然,两人四目相对了半天,最后还是杨淏翔先开口了,“蓝暮秋!是你吧?”
姑娘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遇到熟人,下意识的点头,表情有些疑惑,“是……你……”
“嘿,你不认识我啦?咱俩中学同学啊?我是你隔壁班的,”杨淏翔故作轻松的开口,心里有着一抹失落,但也没气馁,提醒了起来。
“哦……中学同学……”蓝暮秋端详他半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就在杨淏翔打算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突然抢先说到,“杨淏翔!是叫杨淏翔吧?!”
“……你……记得我?”杨淏翔有些惊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心里头暗自窃喜,忍不住又眯起眼睛笑开,赶紧点头,“是,就是我,杨淏翔。”
蓝暮秋挺意外的,笑着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自行车上,“这么巧,你是来……逛街的?”
“嗨,这不是报道完了没什么事儿吗,就随便溜达溜达,正巧遇到了,你这行李箱是坏了吧,要不我帮你搬吧,你自个儿什么时候能拎学校去啊?”杨淏翔看着她的行李箱热心的提议,不由分说先把自己的自行车放在马路边的公共车棚里,然后转向她,“你是在这儿念书吧?”
有人帮忙自然好了,蓝暮秋也没拒绝,难得遇到中学同学,高兴还来不及呢,大方道,“我是在这儿念书,既然遇到了那就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成啊,求之不得呢!”杨淏翔一口答应,拎起她的行李箱跟着她往音乐学院里走去,“我记得你中学的时候就能歌善舞还会弹乐器的,能进音乐学院也是情理之中啊,真厉害。”
蓝暮秋有点不好意思,笑着看向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这点爱好而已,对了,你是哪个大学的啊?”
提起自己的学校,杨淏翔有点脸红,咳了一声报了校名,“咳,就一普通大学,哪有你这音乐学院厉害啊。”
“那也不错啊,这学校也挺好的呢,”蓝暮秋真心实意的道,挺感激他的,“幸亏遇到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行李箱的轮子突然就坏了……”
“缘分吧,不然怎么那么巧让我遇上了呢?”她行李箱挺重的,好在自己有把子力气还能扛得动,杨淏翔虽然累,但也高兴,看着蓝暮秋的笑容只觉得刺眼炎热的太阳都瞬间顺眼了不少。
他还记得上中学的时候,蓝暮秋就在隔壁班,小姑娘特别漂亮,皮肤白的发光,一头乌黑的长发,瓜子脸,大眼睛,娴静秀气,站在人堆儿里一眼就能看到,也给杨淏翔留下了深刻印象。
但真正让他记住蓝暮秋这个名字的,是一次学校组织的新年晚会上。
那时候,杨淏翔一时兴起,也是被同学撺掇的,跟一个好朋友一起编了个相声段子,竟然还挺幸运的被学校选中了,放在了新年晚会上,他在后台看到了一身古典舞裙的蓝暮秋,颇有些惊艳,只是当时为了表演自己的节目,也没多想,就上台说相声了。
他跟同学的表演还挺受欢迎,难得有语言类逗趣儿的节目,全校同学的反响都很好,表演完毕便回自己班级坐着看节目了,没等几分钟,便是蓝暮秋的舞蹈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