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环顾四周,除他们两人之外一个人影也无,沈秋庭不见了,是受伤了,还是
沈秋庭呢。迟宁捏紧了伞柄,问。
你这么在意他?
顾凌霄抬手,抚上迟宁的侧脸,
迟宁有点怕,被触碰上的那一刻不情愿地偏过头去。
这更让顾凌霄愤怒:这么容易就忘了我。
顾凌霄步步逼近,迟宁步步后退,知道迟宁的脚跟撞在身后树干上。
退无可退,迟宁尝试抽出顾凌霄身侧的佩剑。
摘辰剑还认得他,剑柄上镶嵌的灵石闪动几下。
要杀我?顾凌霄握住迟宁手腕。
迟宁手腕上的黑环释放出光芒,迟宁像被烫到似的,很疼。
顾凌霄抬起迟宁的下巴,两人间的距离拉近未负。
这个吻最开始很凶,后面变得温柔,末了,顾凌霄轻轻咬了口迟宁的下唇。
这是他们之间习惯的动作,每一个吻的尾声。
师尊阿宁顾凌霄叫迟宁。
迟宁的青伞握不住了,斜斜落在地上,翻了个面,被雨水冲得摇摇晃晃。
怎么,怎么顾凌霄也叫他师尊。
迟宁略微一想,头就反抗般剧痛起来,他难受得弯下了身子。
不用去想,疼的话就不用去想。顾凌霄安抚道,先跟我回去。
这次铁环没再有异常,顾凌霄紧紧握住迟宁的手。
你别这样迟宁不配合,我不和你走。
顾凌霄能感受到迟宁的疏离,他往前走,迟宁却站定不动。
不跟我走,沈秋庭就得死。顾凌霄抛出砝码来。
我不信。我等秋庭来找我呢。
你不信我,要信他,他是你什么人?
迟宁在说徒弟和道侣两个称呼间犹豫片刻,最终挑了一个亲密的:是、是道侣。
顾凌霄简直要压不住内心的妒忌,咬牙问:你们合籍多久了?
迟宁不太确定地说:一年了。
可举行仪式?在何处举行的?在场的亲朋都有谁?
记不清了
因为是假的,顾凌霄抬高音调,他骗你的话,你偏深信不疑!
不是的。
迟宁尝试挣开顾凌霄的手,却被顾凌霄不由分说地背在背上。
戚余歌和顾凌霄分头在城中排查,戚余歌天明还没有停歇,更糟糕的是,他和顾凌霄失去了联系。
有人来传消息,说迟宁已经被找到了。
戚余歌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又问:阿宁受伤了没有?
传话的人想了想:看不出身上有什么伤口,但是,但是脑袋好像坏了。
被人说脑子坏了的迟宁被顾凌霄带回临壑山庄,坐在桌边,看顾凌霄在桌子上放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失忆后,迟宁的逻辑很简单,在他看来,顾凌霄才是脑子坏了。
顾凌霄摆好了东西,挑出一只小木鸟放在迟宁面前:这个,还记得吗?去重明镇前我送你的那只?
迟宁摇头: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