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重紫无奈道:“是有点,所以要尽快上去。”

说罢,他加快了脚步,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白刑鸢在原地站了一会,眸底激烈的情绪渐渐沉淀了下去,浑身的气势越发的深沉可怖。

旁边一狮一刀一灯一莲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起,都有些怕他。

在慕重紫刚进去不一会的时候,白刑鸢就来了,他应该早就知道慕重紫要来救临川,却一直没现身,更没有阻止,只在时间差不多时,轻飘飘问了玄裳一句:“你猜临川师弟醒来看到师兄第一眼会叫他什么?”

玄裳整个心神都沉浸在师弟即将得救的狂喜上,一时没想到这一层,一听这话,当即脸色大变,“哐”的一声踹开门就跑进去了。

门开的时候,慕重紫微微前倾着身体趴在临川上方,两人像是已经有过一段对话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慕重紫说临川神志不清,叫了玄裳的名字,玄裳也信了,大概是关心则乱。

但门外的一伙全都没信。

最简单最致命的一个问题,临川醒来会叫慕重紫的名字,灯灵是因为不知道,其它三只只是下意识隐瞒惯了,白云山的人谁都不会说这件事,偏偏遗漏了一个千年前的人。

主人到底知道了吗?

他又知道了多少?

他们都有些忐忑不安,齐齐看向白刑鸢,等着他拿主意。

白刑鸢沉默了良久,道:“他不说,你们也不必说,等他想说的时候,你们陪着他。”

白狮犹豫了一下,问道:“主人为何不想说?”

“因为我们都想他活得畅快一点。”

白刑鸢静静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微勾出一点浅淡的笑意,“师兄他……最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了。”

他总是这么笨拙。

因为我们不想让他知道,千辛万苦的隐瞒,他就真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可你这样,才最让我们心疼了。

慕重紫一路回到了云微宫,进了宫殿,视线随意一瞥,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副童子图。

他一时有些啼笑皆非,正要把那副画取下,手刚抬起来,又顿住了。

这样做,不就是摆明了告诉他们,我已经知道了吗?

罢了,也不在这一时半刻。

他一拂袖去了寝殿,只简单给身上施了个清洁术,衣服一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看着头顶繁复的花纹发起了呆。

其实在荼引来过那夜之后,他就隐约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只是因为这猜测太荒唐了,正常人谁能无缘无故怀疑自己记忆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