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吸了口气，鹤熙没再开口。

她知道，她今天已经够惹人厌烦了，虽然发现了很多……

“我这就走了。”想了想，她看着王极说道。

王极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一声回答后，通讯随机切断。

鹤熙站在原地呆了呆，然后默然离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不客气了。

……

“爸爸，她们好讨厌啊……”

地球，王极自己破破烂烂的房间里，阿戌看到他默默发呆了很久，忍不住伸出小爪子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巨峡号的夜色，是他们熟悉的时分。

房间里灯光明晦，是一盏床头灯，照亮了半间屋子。

相比于遥远的星空彼岸，阿戌从其他哥哥姐姐们处所知的那些辉煌巍峨的神殿，要逼仄太多。

不过阿戌不在乎那些，虽然它也喜欢漂亮的大房子，但是爸爸在哪里，它就在哪里，这是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求不来的。

它在意的是，爸爸现在的心情不好。

谁让爸爸心情不好，它就讨厌谁。

“嗯……还好了。”王极静静的坐了良久，听到阿戌奶声奶气的话后，才回过神来。

他把小哈士奇捧在掌心里，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

“天下第一，自然会警惕有潜力的后来者，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无论是个人，国家，或者文明，如果是我，我也会的。

她们是挺讨厌的，但最起码，她们还愿意讲道理。

我们不能奢求太多。”王极的脸色安宁，甚至有些温和。

他的心情并不好，换了任何人，应该都不会好。

他知道这短短时间来来去去，一时笑一时恼，一时真一时假，一时酸一时苦，他暴露了太多东西，虽然对方一时未必看得清，却不代表一直看不清。

而且刚刚还有很多鹤熙没敢问的，才是最大的大头。

不过人活在世上，得知足。

怎么能指望所有人都对你非常温柔？那只是没挨过生活的毒打。

何况是非亲非故的外星人。

自小摸索生存的王极知道，强者愿意和你讲道理，讲规矩，恰恰就算是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