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了,卫峋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他坐的离江遂更近了一些,还主动伸出手,想要扶江遂坐起来,只是江遂不敢让他碰,在他的手伸过来之前,就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卫峋越发觉得奇怪,他的手还伸在半空中,他拧眉看着江遂,“阿遂,你怎么了?”

人前太傅,人后阿遂,卫峋一直都这样,三年前,他还会称呼江遂为阿遂哥哥,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就改了称呼,过去江遂没深思过,如今,他顿悟了。

肯定是那时候卫峋就已经对他起了杀心,所以才不愿意再叫他哥哥了!

江遂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正常了一些,“我没事。”

卫峋抿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可你以前不会用‘臣’这个自称。”

江遂虎躯一震。

又是一条罪状,原来他在无形间,已经留下这么多把柄了么。

江遂打起精神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几分惨淡,“君臣有别,在外人面前,我本就该称自己为臣。”

卫峋沉默,他不喜欢江遂用一切会让他觉得遥远的字眼,可刚刚江遂说的“外人”两字又愉悦了他。

也是,对着外人,总要做一些表面功夫,只要私下里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就可以了。

想到这,卫峋顺从的点点头,“阿遂说的是,是朕疏忽了。”

私下里,江遂对卫峋很随意,可他却不允许卫峋再用“我”这个自称,这是为了避免卫峋以后口误、落人口舌,当时卫峋很乖的答应了,可这个行为,放在现在的江遂面前,那就是又一条血淋淋的罪状。

这分明是只许摄政王放火,不准皇帝点个火折子啊!

难怪他未来会死的这么惨……

江遂脸白了一分,趁着卫峋没发现异样,他快速说道:“臣睡得太久,如今头有些昏沉,想出去散散心,今夜就不去武英殿同陛下共理朝政了。”

卫峋如今是半亲政状态,江遂原本的计划是用五年时间让卫峋逐渐过渡到独自亲政。为了教卫峋怎么处理奏折,他每天晚上都会和卫峋一起工作将近两个时辰,因为结束的太晚,他几乎每天都睡在皇宫里,也就是他现在躺的这个文华殿,在过去,这里是太子才能居住的地方。

江遂已经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有多少条僭越作死的罪状了,他只想赶紧逃离皇宫,好好想想,自己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

卫峋担忧的看着他,“若不舒服,朕还是叫御医过来吧。”

嚯!

可别,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