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善县主也是祭祀队伍里的一员,跟她娘一起回去后,酿善还在问:“祈福?要祈福几天啊,是不是这些日子咱们都不用回去了?”

酿善一听就很高兴的样子,祝韶长公主看见她脸上的兴奋,顿时呵斥一声:“谨言慎行,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被劈头盖脸的说了一句,酿善顿觉委屈,她是长公主的独生女,从小被宠着,此时就算被训斥了,她也不服气,只是把头偏过去了,做足了赌气的架势。

长公主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太惯着她了,所以,她也没哄,继续敲打酿善,“有些事情,只可以在心里想想,在板上钉钉之前,决不能说出来。”

酿善在心里哼了一声,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她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嘛,这里都是她们长公主府的人,而且皇帝也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认为长公主府不安分。

长公主头疼的看着这个女儿,心累了,语气也温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你留在这了,也没用,皇上身边的人刚刚来传信,说他明天要带着摄政王一起去长乐寺上香,你见不到他的。”

酿善脸色难看的扯着手里的帕子,都快把帕子扯碎了,过了几秒,她生气的跺跺脚:“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娘提醒!”

看着她夺门而出的身影,长公主倒是想去追,只可惜她实在追不上酿善的速度,站在原地很久,她才叹息着回了房间。

从祭坛回去以后,江遂一直留在武英殿中,本来江遂想回王府待着,但卫峋不让他走,他又说自己想回文华殿住,卫峋也不让他去。

他总觉得江遂今天的状态不对劲,让江遂一个人过去,他不放心。

武英殿有的是房间,大小廊房六十三间,肯定有地方能把江遂塞进去,秦望山都已经在合计着一会儿把摄政王安排到哪去睡了,结果一转眼的功夫,陛下和王爷两人进了西偏殿,还把他轰出来了。

秦望山愣在门口好一会儿,然后老神在在的揣起袖子,任劳任怨的做起了门神。

咱家什么都没看见,咱家什么都不知道。

……

和秦望山满脑子的有色废料不同,西偏殿里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江遂今天心神波动太大,早上又特别早就起了,他现在困得很,他倒是想自己一个人睡,但卫峋非要进来给他铺床,点安神香,还把秦望山和一等宫女太监全都轰了出去,江遂无奈,不过他想起来,以前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卫峋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卫峋没有丧心病狂到一定要他躺龙床,西偏殿有个暖阁,里面有一张铺着棕色绸缎的卧榻,卫峋把江遂安置在这里,然后,他出去给江遂把香炉端了过来。

江遂躺在卧榻上,侧身过去,一眨不眨的盯着卫峋为他忙里忙外的身影。

卫峋是真的厉害,若他有一天喜欢上了什么人,哪怕那人不喜欢他,也能被他这些温柔小意的举动溺死。

这一刻享受帝王照顾的人是他,下一刻,就不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