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面无表情的说道:“拉绳子花瓣就会转,拉完以后,还要把绳子塞回去,然后才能再拉一次,这东西,江六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造出来。”

这东西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要的是能吹风的风扇,又不是摆在屋子里不能用的工艺品,鸡肋,简直是鸡肋至极!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江六造的这么慢了,看这精美的花纹、看这平滑的边边角角,就算能工巧匠,没几个月也不能完工。

屋子里一时没人说话,突然,江遂扭头,积极道:“陛下想要吗?我可以送给陛下。”

卫峋:“……不必了。”

看着秦望山在江遂的指挥下,费劲的重新往里面塞绳子,他觉得,他还是更喜欢让宫女扇扇子。

宫女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

没吃早饭,君臣二人分开出发,卫峋先离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江遂才离开。

清晨的京城仍然静谧,整座城池尚未醒来,偶尔有几声鸡犬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更多的则是清脆的鸟叫,和着哗啦入耳的泼水声。

左相坐在店家搭起的棚子里,半闭着眼睛,等待自己的热面茶。

清早起来还没几个客人,于是,小二很快就把面茶端了上来,端过碗,道了声谢,左相轻轻吹了吹面茶上涌出来的热气,刚要把嘴贴到碗边上,耳边就传来一声驾车的吆喝。

左相漫不经心的往旁边看了一眼,赶车的人他不认识,但那个跟在马车边上一路小跑的人,他看着可太面熟了。

面茶刚出锅,热得很,一直端着碗,左相手都烫红了,他连忙放下碗,一边用手指捏耳垂,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没错啊,是秦公公。

宫里没别人,能这样被秦望山跟在马车边上的人,除了陛下,就剩下摄政王江遂了。

看马车来的方向,好像就是摄政王府。

听说摄政王这段时间都是住在家里的,今天秦望山过来,是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亲自接摄政王进宫啊。

仔细想想,可能性挺大的,他们的这位陛下向来对摄政王很好,如果不是规矩在上面压着,恐怕陛下都要和他平起平坐了。

呼噜了一口面茶,左相眨了眨眼睛,在心里回忆陛下与王爷之间的相处。

开天辟地以来,这恐怕是唯一一对相处如此和谐的帝王和摄政王,摄政王不醉心于权力,帝王则全心全意的信任摄政王,从不设防。其实挺违和的,因为左相知道,卫峋不是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他对家国天下有自己的理解与抱负,他当皇帝,不是因为大家让他当皇帝,而是他本人,想成为一个皇帝。

既然如此,按理说,卫峋应该很提防江遂才是,他以前还想过,要是江遂被卫峋打压、乃至起了杀心,他要怎么拉江遂一把,才能保住后者的性命,如今看来,好像完全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