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泥惨会这边铤而走险当服务生,他一定很缺钱吧?
或许是自立自强赚学费,或许是家里有老人要照料。
降谷零起初还想着,今晚怕是个血腥的夜晚,他手中的炽热枪口应该会收走不少鲜活的生命——这都没什么,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会解决泥惨会这些杂碎作为黑衣组织的晋升踏脚石。
而现在,站在血泊中,鞋底与粘稠的血液接触,降谷零却下意识有些犯恶心。
那些与泥惨会无关的普通人是不是还有机会……
这些思绪在脑中过了一圈,放到现实中也只不过是一秒,两人默契地将狙击枪放下,拿出便携的手枪进入了室内。
大厅内比外面更狼藉,明明闯入者只有一个,但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小混混们仿佛被吓破胆子的耗子,只有抱头鼠窜的余地。
格兰玛尼站在大厅中央,成为了仅存不多的站立者之一。
辉煌的大厅是背景,瞄准着一个个生命的两把手枪在空中交错舞动,杀手仿若正在陶醉指挥的音乐家,随手间便迸发出激烈的音符。
最后一声枪响落下,扣动扳机只发出咔哒的声音,男人随手将另一把枪插回口袋,开始不紧不慢地换弹夹。
有几个家伙趁着这空荡连滚带爬地往外冲,却对上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格兰……”赤井秀一皱了皱眉,他手中也握着枪,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抬起,将人给逼停。
似乎是听到他这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前方的男人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赤井秀一看到了他那苍白僵硬的脸上沾着的血迹,明明这面具如此普通,但在多了一抹红后就变得摄人心魄起来,连带着那有些敷衍的勾唇,都变得像是索命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