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车吱呀吱呀,完整的星图逐渐浮现于锦帛之上,星光活物一般移动。

月姬哼着鹤族的歌谣,想着她少女时期的龙槐,她如何从龙槐上跳下来落进占星师怀里,她的花嫁与丑丑的落下来的星星,还有远野清澈的镜子一样的星空。

这张锦织完,她捧了星图锦出门去,来到那片冰湖上。

她站在结冰的湖面上,天上地下皆是星光,亘古的星光将她环绕,犹如夫君的臂膀。

她不怨吗?她怨的,她怨到最终都无人来救,人人都信名满世间的大师,不信他夫君从未失手的预言。可她知道她的夫君是爱的,爱这片土地,爱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和妖怪,更爱头顶永恒的星空。

所以她的报复也仅止于此。

她打碎了冰面,沉下去,怀里紧紧抱着那张锦。

从此便是,你我星与月,朝暮相皎洁。

“讽刺的是,占星师和月姬死后没过几日,去来发狂杀人,血流成河。”奴良鲤伴神情淡淡的,他身上都烤干了,于是又蹭回去抱着土御门伊月,微微阖上眼帘,“很多时候我虽然流着人类的血,却不知道人类究竟会怎么做。伊月,如果你预见了一切,你会说出来吗?”

“……我会。”土御门伊月叹息,“但我不是圣人,信则救,不信也不会强求。”

大不了就是最后带着崽崽上去怼,必定能把那群人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奴良鲤伴对这样的答案很是高兴,他看着土御门伊月拨弄星图上的光点,好奇不已。

“伊月,你会操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