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件事终究是上了心,不吝啬给予源氏越来越强大的力量。源氏此时花团锦簇,烈火油烹,再无一个阴阳师世家能够抗衡其声势。狭间裂缝开始在各地出现,小小的,一出现就会被人为封死。
没关系,他很有耐心,下一次再给多一些力量就好。
于他,是安宁而充满希望的等待,可镇墓兽说,外面世界已经彻底翻了天,死去的灵魂挤满三途川,那股死气从平安京一直飘到这边来,可见死了多少人。
镇墓兽觉得可怜,他却不,他反问镇墓兽,祭坛对面那棵树,每年不是也会落下很多叶和花吗?
在神眼中,人类的死亡,与树的落花落叶,并没有什么区别。
说到底,谁比谁高贵呢?
怀着狂喜,他期待此世的灭亡,期待重返世界之日,像一个加速奔跑的人,大口喘息,眼神晶亮。他的耳边此时全是鼓噪和响声,什么都听不见了,喧嚷的沸腾的声音充满此世的末路。
吵吵闹闹,吵吵闹闹,吵吵闹闹……咦?
声音停了。
那是又一年祭祀之后,世界格外安静,各地也无裂缝出现。他从巫女脑海中搜罗到原因,原来是一名阴阳师,以自身为代价,布下大阵,从此数十年,平安京将安稳无忧。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阴阳师忧心忡忡的白衣。
然后他看到了更为寂静而宏大的景象,头顶上方的星周游而回转,高天原的神使与预示丰饶的稻荷神,披星月降临人间。强大到他这种层次的存在,自然对冥冥之中天命大潮有所感知,大江山倾了杯神酒,黑夜山起了龙笛,还有人提着点心和小鼓,走上了黑夜山的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