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念过书,却吃过太多的苦,又穷人乍富做了富贵笼里的金丝鸟,仅有的生存之道便是攀附丈夫和紧锁儿子。
罗夏至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替小夏好好孝顺她,让她安度一生。
罗振华动了筷子后,众人这才纷纷端碗提筷。
罗家的早餐是很沪式的。清粥小菜,大饼油条,配上几碟嫩姜丝,酱青瓜,黄泥螺,很是下饭爽口。让在现代因为他亲妈吴女士懒得早上做饭,而吃了好几年干面包的罗夏至感动不已。
“爸爸。”
吃饱喝足,放下调羹,罗夏至对罗振华开口叫到。
可能原来的小夏很少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屋子的人都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尤其是贺兰母女三个。
“什么事?”
罗振华可能也觉得这个一向温柔到有些懦弱的小儿子难得主动找他说些事情,本来准备起身离开饭桌的他,又重新坐定。
“爸爸,我想了一下,我现在身体不好,想要去江南修养一段时间,等过了夏天再回来。”
按说等夏天过了,这“罗夏至”就应该去圣约翰大学上学了,但是罗夏至却没有这个打算——他如今连繁体字都认不全,谈何读书?
而且等他拆了石膏,到时候一握笔写字,那字迹必然和原版的“罗夏至”完全不同。
这罗家的几个人,一个个看着都跟人精似得,到时候必然对他发难。他一定要去个远离他们这大家子人的地方先修养修养,再做其他打算。
“哟,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如此的娇惯?这才几月,就要去避暑了?”
罗赫赫嘲讽地笑道。
她妹妹罗敏敏倒是一声不吭,拿起牛奶慢慢地小口喝着。
也不知道这两姐妹哪个像他们亲妈贺兰多一些。
“是啊,我就是身体不好。不然怎么会‘突然’从露台上掉下来呢?”
罗夏至眨眨眼,对着罗赫赫“陈恳”地笑了笑,“五姐,你讲,是不是?”
根据小夏的说法,一周前,他站在三楼的阳台上背书,清楚地感觉到背后被人用力一推,才猝不及防地摔下去的。
就是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我怎么知道,这么问啥意思啊?”
就如同罗夏至所想的一样,这位罗五姐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炸,立即俏脸通红,柳眉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