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有自己的私心,老大家资丰厚,老二屁都没有。原来还想着把三郎过继过来,等老二老了自然也不用担心了,但如今大房有了儿子,过继的事情自然谈不成了,只能从别的地方想主意了。
谁知一向孝顺的刘文谦却一口拒绝了,“娘,二弟最近不是学着给人做经纪?王经纪轻易可不收徒弟,我还是托了郑大哥的路子才给他寻了这个师傅,让他好生学一学,以后也是门长久的买卖。儿子如今有了后,还有三个女儿要发嫁,更得多干活才行,岂能在家里闲着。”
刘文谦以前对二弟偶尔揩点油水的事情并不在意,只要不是图谋他的家业,不欺负他几个女儿,针头线脑的便宜,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今日之事蹊跷,为甚突然多请了个产婆,还出了岔子。刘悦薇说的绝户两个字,重重地压在他心口。
儿子才出生,他不能掉以轻心。家里的事情,一概不能让外人插手。
汪氏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再说话。
原来刘家兄弟并未分家,刘文谦能干,刘文远跟着他哥享福,等刘文谦做生意亏了本,欠了一屁股债,汪氏立刻做主把老二刘文远分出去了,她自己仍旧和老大住在一起。
后来郑家相助,刘文谦东山再起,积累了丰厚的家资。除了绸缎庄,还开了家当铺,又买了几家铺面出租,城外有两个大田庄。
刘文远和徐氏悔的肠子都青了,要回来和大哥一起奉养老母。汪氏自然是愿意的,但刘文谦二话不说拒绝了。不仅如此,他还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魏氏打理,让汪氏只管吃喝享福。
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汪氏都要分给二儿子一份。寻常吃的喝的,魏氏大方的很,但家里铺面田产的收益岂能分给二房?刘文谦夫妇只要不答应,汪氏就去族长家里哭泣,说魏氏不孝顺,又没生儿子,要休了她。
刘文谦不好直接和老娘吵架,经常往族长家里送礼。族长太太岳氏是个公证人,又得了刘文谦的礼,每回好言相劝,软硬皆施把汪氏打发回来。
大女儿出嫁时,刘文谦置办了厚厚的嫁妆,徐氏心疼的直骂刘文谦下辈子还是个绝户头。
她觉得,那都是她儿子的钱。
她忍不住到魏氏面前说闲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嫁妆太厚了。
魏氏当时一句话就给她顶回去了,“二弟妹,你就是嫁妆太薄了,刚入门时才总是愤愤不平。”
徐氏气得肝疼,“大嫂也别忒向外了,难道不为老了之后考虑?你又没个儿子,不留些家业,以后谁给你养老?”
魏氏盯着徐氏看,她再不发威,这贱人就想爬到她头上去了。
魏氏抬起下巴看着她,“我老了如何,和弟妹有什么相干?就算我死了曝尸荒野,也不用现在就受人闲气。再说了,儿子多了有什么用,若养成了废物,还不如没有。”
徐氏气得当场要挠魏氏的脸,说魏氏诅咒她几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