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讼贤不再逗他,“娘子不留我?”

刘悦薇甩开他的手,“我才不要和骗子一起睡!”

盛夏时长,抵不住悠悠时光。一眨眼, 又立秋了。

早晚的天忽然凉快了下来, 刘悦薇觉得这日子总算是人过的了。她把作坊里的账目仔细盘算了一遍,半年过去了, 她投进去的钱终于都回来了, 还另外又挣了二百多两银子。

刘悦薇高兴极了,给女工们一人多发了二钱银子奖励, 花钱给家里买了好多点心, 又买了料子给家里人裁衣裳, 郑老爷和郑太太的, 郑颂贤的,当然,还有鹏哥儿和卉姐儿的,娘家那里肯定也少不了。

郑太太笑话她,“挣了两个钱,怎么不好好收着,给家里人花这么多。”

刘悦薇抱着卉姐儿,“娘,银子挣了不就是花的。我这才刚刚回本,等我以后挣了大钱,我给您打首饰。”

说完,她在卉姐儿脸上亲了一口,“还有我们卉姐儿的。”

刘悦薇见郑太太笑眯眯的,心里暗自高兴,把婆母哄高兴了,她就可以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眼见着院试时间就要到了,郑颂贤很快就要去省城考试,刘悦薇想跟着一起去,但她知道,肯定不容易,只能慢慢做水磨工夫,让大伙儿觉得,她跟着去就是帮忙的,不会添乱。

花钱给家里人买东西是第一步,第二步是继续把家里的事情管好。她拿出上辈子郑三太太管家的法子,赏罚分明,把家里上下管的井井有条,郑太太十分满意,偶尔也和郑老爷说两句,这个媳妇不错。

等到要给郑颂贤准备考试用的东西时,刘悦薇先请教了郑太太几句,得了郑太太的吩咐后,她一样样准备了起来。

衣服准备了十几件,考试的时候天已经有些凉了,随时会变天。要是遇到刮风下雨,那小小的一间考房里,四处漏风,若是不多穿两件,说不得就会冻病了。但为了防止有人夹带,考场上只允许穿单层的衣裳,许多考生都是套了一层又一层。

刘悦薇从自己嫁妆里找了那种厚厚的单层料子,给郑颂贤裁了好几套新衣。脚下的鞋也做了几双新的,用鞋撑子撑开了,省的上脚时挤脚。头上方巾,身上的手帕腰带,一色儿都是新的。

这到省城去考试,那些管着考试的小吏和衙役们,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穿得体面些,也能少得些刁难。

席上鞋袜备好了,然后就是笔墨纸砚。笔墨是郑颂贤自己备的,砚台也是他常用的那一款,纸张是刘悦薇去买的上好的澄心纸。

除了这些,还有考篮。这个不用准备,家里有现成的。郑颂贤上一次中了案首,都说这考篮喜气,要是他能一路考下去,以后这考篮就要成为家里的宝物了。

吃食也不用准备,等去了省城再说。准备的早了,放久了就坏了。

刘悦薇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准备妥当了,郑太太对她越发满意了,还给了她一只金戒指作为奖励。

等到了七月中,郑颂贤虽然仍旧每日勤学不戳,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每日像一弯拉满的弓弦。